第二十九章悟
李閔心道不好,兩腿緊夾馬腹,上身後傾,兩膀較力,緊拉韁繩。白龍馬斜刺裡衝了過去,避過那道寒光。
白龍馬安靜下來,小步圍著衝出來的黑影打轉,一會兒朝他打下響鼻似乎中向他發洩不滿,一會兒低下頭吃草,似乎整個世界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衝出來的人比李閔高出兩頭有餘,面像清瘦,一身黑衣,腰間掛塊墨玉牌子,手中低垂柄泛著青光的雲紋環首刀,刀環上繫著一條黑布。
“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的馬!哎,怎麼是你,你不是在林子那頭嗎?”李閔喝道。
“前頭你不能去,退回去吧!”來人道。
“就因為這個你就要殺我的馬?!還有方才你們把我們引進‘骨林’是什麼意思!就不怕我去敬家老爺的面前告你們嗎?”李閔道。
“悉聽尊便,不送。”
“啊!”這時只聽湖對岸傳來阿洪的慘叫,李閔回頭一看,阿洪在地上打滾,馬尚封則提著劍,對手竟然是龍首槊,那條槊真如活了一般,打得馬尚封半分還手的力量都沒有。
“c!槊還成精了!”李閔回頭道:“小子,回頭再找你算賬!”說罷提馬往回跑。
“哥!你就這麼放他跑了,讓別人知道還不落了風林的名頭,最次,也讓咱司家兄弟抬不起頭!不行!這個面子我得找回來!大哥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他!”一道青色身影急道,也不等黑衣人說話便躥了出去。
“二弟!”黑衣人出手卻抓了個空。眼見著青衣人跑遠了,忽然從身後伸出個釣魚杆,魚鉤正掛到青衣人的領子上,往回那麼一帶,青衣人便倒了。
黑衣人轉身,見來人,立馬跪地,磕了個頭道;“師祖。”
青衣人轉頭怒視,繼而吃驚地跳起來,跑回來,跪在黑衣人身邊,也磕了個頭。
拿魚杆的是個白鬍子老頭,駝著背,另隻手拎著個竹編的魚簍,腳上蹬著雙多朵麻鞋,挽著寬鬆的褲腳,笑呵呵地看著他們道:“你們是誰的徒弟啊?”
黑衣人道:“回師祖,家師是純陽子。”
老頭想了想道:“純陽子?那個二貨也教徒弟了?真是誤人子弟,不過我方才看你那兩步走還行。”
黑衣人道:“謝師祖。”
老頭道:“你們——,對了,好像那個誰跟我說過,純陽子收了兩個徒弟,天姿很好,還是對第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叫什麼來著。”
黑衣人道:“徒孫叫司重陽。”
青衣人道:“徒孫叫司牧陽。”
老頭拍下前額道:“對,就是這兩個名字,你們看,這人上了年紀,記性也不好了。”老頭眯著眼朝對岸望了望,道:“那個騎馬的人是誰,可有好長時間沒人在這個地方騎馬了,真是一晃都幾十年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和你們一樣的小夥子,李將軍那個時候還活著——”
青衣人道:“師祖,騎馬的那個就是李橫野,李大將軍的後人。”
老頭猛地睜開雙眼,兩道明光噴射而出,繼而平淡如水,道;“他是李橫野將軍的後人?怎麼會在這裡?”
“小李子,快來幫我!你那條槊成精了!追著我打!”馬尚封大喊道。
阿洪緊跑幾步跪到馬側。
李閔一拉馬韁道;“你小子叫我什麼?”
“小李將軍,小李大將軍,我求你了快讓他放了我吧!”馬尚封滿頭是汗,兩隻胳膊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一晃神的功夫後背就捱了一下,馬尚封揮劍後砍的時候,槊頭又對著馬尚封的腦袋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