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名攔住他道:“好了,既然您們師叔讓咱們回去就不會有什麼錯。明意啊你先回去,我這邊收拾收拾就來。”
明意遲疑不動。
弱名面色一沉道;“怎麼你還怕我們跑了嗎?”
明意急道:“不是不是,師傅說讓師侄同師叔一同回去,要不我幫你們收拾。”說著捲起袖子便去拿東西。
弱名無可奈何的看著他,兩個徒弟相顧無言。
“你叔父的意思你都明白了?”敬家堡城主敬曄坐在書案後面道。
“爹,叔父不是隨膠王去勤王嗎,怎麼又入了齊王的幕府?既然齊王他們連穎水都過不去,叔父為什麼還讓咱們帶人過去,這不是拿人重無底坑中扔嗎!敬家在青州本就不被人看得起,要是把人都扔進去,怕是下次論品,咱敬家就得論到下品裡去了!”敬家少主敬延壽跪坐在書案的右邊,手裡拿著一塊帛帕,皺著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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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有你這麼背後議論長輩的嗎?你叔父轉投齊王幕府自有他的打算。”敬曄狠狠地拍下書案,書案上羅得高高的竹簡都震到席子上。門口的衛士握著刀柄衝進來。
“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我出去!”敬曄吼道。
敬延壽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敬曄盯著兒子,像一頭公狼盯著自己的後代,道:“你知道你哪兒錯了嗎!”
敬延壽臉帕在地板上,道:“不該妄意長輩。”
“啪!”敬曄把一卷竹簡狠狠地砸在敬延壽的背上。
敬延壽咬著牙緊緊地把臉貼在地上一動不動。
“混帳,冥頑不靈!如今宋室內憂外患,眼看就是一個亂局,就你這樣,怎麼指望我把敬家堡交到你手上,你要是不行,趁早我把你叔叔叫回來接手,省得辱沒了祖宗!”
敬延壽惶恐道:“父親大人,兒子知道錯了!”
“錯在哪?”
屋子裡靜得嚇人,水漏“啪嗒,啪嗒,啪嗒”地響著,敬延壽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敬曄靠憑几上,哼了一聲,道:“魏王謀逆,齊王首義,冀王膠王景從,秦王隔岸觀火,如今天下有幾人是真為了宋室江山,不還都為了自己的那一點七七八八的小算計,可是天下就一定是他馬家的天下?!鼎革才幾年啊!你看看又成了什麼樣子,人心不穩,咱敬家不能不多為自己多打算打算了,你那個叔叔論文論武在咱敬家也算得上一流人物,就是我都比不上他,可是就一點,也就是這麼一點,你祖父把家業放到我手上,而沒交給你叔父,你明白是哪一點嗎?”
敬延壽道:“一切以敬家為重!”
敬曄點點頭,道:“你抬起頭回話吧。”
“是”或多延壽小心地抬起頭恭恭敬敬跪坐在邊上。
敬曄道:“夏家奪了劉家的江山,馬家又奪了夏家的江山,忠孝何在!綱常何在!咱敬家幾代人就是太認死理了才落得今天這個樣子,連個上品都排不上去,眼睜看著那些個寒門都爬到了咱們的腦袋上去。”
敬延壽恭謹地答道:“是。”
“現在朝政上紛亂,你一時看不清,也情由可原,這次就由你帶著家兵去找你二叔。”敬曄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什麼!”敬延壽幾乎要跳起來。
敬曄一瞪眼,敬延壽立馬萎縮作一團,小聲道:“父親,你方才不是說……”
敬曄笑道:“我方才那麼說是讓你多個心眼,別跟你那個二叔似的傻愣愣的。我方才不也說,如今天下大亂嗎?這可是個好機會,從龍之功人的一世又能遇見幾回。”
敬延壽急道:“可是叔父的信上不是說齊王的大軍被徐泓打得連穎水都過不去,咱們還……”
敬曄眯著眼,似乎是將目光投到了幾萬裡之外,那個鐵血戰場上。
“就是因為齊王敗了,才有咱們敬家的好處,信下面的慶你可讀了?”
敬延壽拿起信又看了一遍,道:“襄陽王到了齊王的大營。”
“對,就是這段,荊州守將是張世的父親,一旦他起兵,齊王的大本營就會受到危脅,如今襄陽王加入到齊王陣營,說明荊州之事已平,齊王再無後顧之憂,只要他掐斷運河糧道,就算是等也能把魏王等敗了。何況魏王手下才有多少人馬,信上說歸附之人日以千計,魏王他是越來越打人越小,而齊王是越打人越多,有這種好事咱敬家能不湊上去。明白了嗎?”
敬延壽遲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