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衣男眉頭輕挑,眼神變得溫柔,“你也那麼在乎他?”
方羅書也不答,僅僅護著,可是還沒兩秒,便又被喬衍離拽到身後,“你幹什麼,快回車上,這裡有我!”
“不!”方羅書眼神執拗。喬衍離也是眉頭緊皺。
“哈哈!”這時,雨衣男突然大笑一聲,往前走了兩步,直勾勾的凝著方羅書,低聲開口,“書書,不認識我了?”
這聲音……
方羅書心頭一震,彷彿是很熟悉的聲音。
喬衍離不知所然,但依舊擋在她前面。
雨衣男繼續說,“真的……不認識我了?”聲音多了幾分哽咽。
方羅書呆,睫毛上糊著雨水,望著男人,那張臉,彷彿與記憶深處的某張臉相似,可是,又偏偏記不全,記不清楚。
雨衣男突的一笑,“書書,你不是最喜歡城西的那家冰淇淋嗎?等爸爸回來,帶你去吃個夠!”
爸爸……
方羅書腦袋一怔,一些記憶像脫閘的水奔湧而來,一個畫面在她腦中呈現……
那是一個炎熱的午後,治療在院外的樹上鳴叫著,方羅書本來還在午睡,卻被媽媽叫起。她睜著惺忪的眼睛,一身警服的爸爸蹲在她面前說,“書書啊,爸爸要去出差幾天,這些天你要乖,要好好聽媽媽的話,好好上學!”
方羅書:“那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他摸著方羅書的頭,眼中有晶瑩的柔光在閃,“你不是最愛吃城西那家的冰淇淋嗎?等爸爸回來了,帶你去吃個夠!”
可是後來,她再也沒等到爸爸,等到的卻是爸爸作為英雄犧牲的訊息,是一場葬禮。而她,也再沒去吃那家的冰淇淋。
此刻,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臉,與記憶中那個勇敢正直高大的男人重合,是那個她叫做爸爸的人。只是那張臉,卻多了皺紋、滄桑、歲月。也不似曾經那般英俊,還多了一條醜陋的疤痕。
可是面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她的爸爸,那個她本以為犧牲的爸爸。
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方羅書的眼睛被糊著,迷糊的看著眼前的人,嗓子哽了哽,叫了一聲:“……爸爸!”
這一聲夾雜在雨聲,讓喬衍離懵住了,也讓方中嶽糊了眼睛。
雨還在下,打在三人的身上。不遠處也傳來了令人心安的警笛聲,耀眼的警燈閃在了地上的雨水攤中,映出了彩虹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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