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裡堡。
“來了麼!”柳尹博早在奇裡堡柳家門外等候,遠遠看到柳存一行四人,至於鍾伯他也見過面,富貴也有所耳聞,倒是柳存身邊一嬌小的黑色人影,想來是個女孩兒,心中還暗自嘀咕存少爺出門還攜帶女眷,不及多想,眼看著柳存近前,頓時迎了上去,“存少爺一路可好?”
“還好,路有點兒遠,景色還不錯!”柳存點點頭。
柳尹博笑道,“存少爺如果順利接收了礦脈,該多住幾天,奇裡花開最美的就是這幾天了!”
柳存笑了笑,略微訝異道,“哦,難不成還有什麼不順利的麼?”
柳尹博沒有正面回答柳存的話,往前帶路,引著柳存他們往前走,“存少爺應該沒來過奇裡堡吧,容我做個嚮導,給存少爺介紹下。”
“奇裡堡作為我們柳家礦脈源地,這裡礦藏豐富,就我們發現的就有十數條可開墾的礦脈,然真實開墾起來,大大小小普通礦脈加起來不過九處,精鐵礦脈亦只有兩處,其餘皆是廢鐵礦脈,無礦可出!”
“至於產出,九處普通礦脈或多或少加起來不過每日一車,精鐵礦開墾更難,產出更低,兩處精鐵礦合共一起近半月才夠湊一車!”
“當然咯,若是柳家曾經匠鋪生意最好之時,這等產出也堪堪夠用,現在更是有所節餘!”
柳存認真聽著,臉上沒有什麼表示,心中卻隱隱想到,“整個奇裡堡精鐵礦脈不過兩處,而且產量不高,要想順利交接只怕沒有想象那麼容易!”
這般想著,那邊柳尹博果然道,“奇裡堡礦脈不少,也曾為多方覬覦,若不是我等柳家子弟保護,只怕早被人搶奪,而這些宵小在外窺視不斷,一直尋覓著機會,多有騷擾。而每次礦脈交接就是這些宵小最活躍之時,因此這些年我們也定了規矩——礦脈交接,必過三關!便是家主亦不能免俗!”
柳存眉頭輕皺,看著柳尹博貌似恭敬實則倨傲的面孔,他眼中微微閃動。
鍾伯略微不滿,開口道,“奇裡堡我也隨吾主到過,亦未曾聽聞三關之事!”
“敢問管家多久前到過?”柳尹博問道。
鍾伯道,“有近十年之久!”
“哦,十年前!”柳尹博眉心略跳。
十年前,柳騰雲入堡,風頭一時無兩,一人一劍,奇裡堡眾多好漢盡皆不敢近身,族老避鋒芒,掌事亦未出,又有誰敢言交接礦脈過三關之事!
他看了一眼鍾伯,隱約記得當年有此人的身影,又望了一眼柳存,心頭低嘆,此時彼一時,世間再無柳騰雲!
他也不點破,只拱手道,“這規矩卻是這些年才定的,有族老首肯,掌事欽點!”
鍾伯還想說什麼,柳存擺擺手,從柳尹博神態變化中他早已猜透,這規矩與其說是才定的,不如說是專為弱者準備的!
很顯然,雖然丹粉讓奇裡堡那些人同意了交易,卻不一定能讓他們認同,唯有實力才能得到他們的肯定!
這不算反悔,只不過是一次考佼罷了!
若是過了三關一切都好,若是三關不過,便是告訴柳存要自己掂量下,知難而退!
柳尹博靜靜想著,早已明白了族老他們的態度。
柳存很快便弄明白其中的曲折,也不生氣,便是生氣也無濟於事,既然來了,自沒有退縮的道理。
“她叫木青石,至於為什麼救她,其實沒有什麼理由,之後把她帶在身邊,只是因為她沒有去處,亦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我就知道沒有那麼容易,果然,甫一進堡,就驚聞三關之事!”——《平安日記》卷一、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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