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鍾伯拖著長槍出現在祠堂外,雲老面色驚怒,更多的是因為鍾伯突然出現打斷他說話的緣故!
鍾伯卻沒有看他,深深的看了眼祠堂中端坐的柳騰蛟,目光看向柳存,語氣溫和道,“少爺,我回來了!”
柳存看到鍾伯滿臉滄桑,他狠狠的點點頭,沒說什麼。
鍾伯最終將視線落在堂中的霧老身上,抱了抱手,“抱歉了,諸位,鍾常來這,只問霧老一句話:當年承諾的事可還算數?”
當年柳騰蛟佔了家業,由霧老作保,如果柳存回來就會將家業歸還,鍾伯方才同意將家業交給柳騰蛟打理。
霧老身體有些顫抖,面色難看,卻不敢直視鍾伯的眼神。
倒是柳騰蛟冷哼一聲,“鍾常,這裡的事我們已經商量妥定了,你不要多事,現在出去,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
鍾伯深深的看著柳騰蛟,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大老爺,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一聲大老爺,我沒想到,你的心會這麼狠!”這句話只有當事人知道,柳騰蛟勃然變色,瞪著鍾伯,“鍾常,你到底想說什麼?”
鍾伯笑,臉上滿是自嘲,“只怪我錯信了人!至於你們所謂的商量妥定,那是你們商量妥定了吧,我沒有同意,我少爺更沒有同意,如何就叫商量妥定?”
“老不死的,你是什麼東西,也需要你同意麼?”柳騰言罵道。
鍾伯瞪著柳騰言,從嘴裡吐字道,“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東西,只知道我主叫柳騰雲!”
眾人面色大變,柳騰蛟更是豁然起身,“你在威脅我們嗎?”
鍾伯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威脅?如果我主在這裡,你們有誰敢坐著?”
雲老狠拍了下座椅,怒道,“鍾常,不要在這裡發瘋,平安年齡太小,還不適合繼承家業,我們已經承諾等平安成年就將家業歸還給他,而且騰蛟也答應在他成年之前家業所有的盈利分文不少的給平安,你還想怎麼樣?不要在這裡鬧事,不然休怪我們不講情面!”
“承諾?”鍾伯冷笑,“好一個承諾,前一個承諾已經不作數,這個承諾還會作數嗎?”
“至於所謂的盈利分文不少,那還不是他柳騰蛟一句話的事!”
“而且就算他沒有作假,只有一年壽命的少爺又有多少能拿!”
“大膽!”柳騰蛟瞪了眼,好似被人揭穿了陰謀,柳騰言也惡狠狠的瞪著鍾伯,恍如要擇人而噬。
鍾伯卻毫無畏懼,直視著祠堂諸人,長槍豎立,如連珠炮般怒吼,“當年要沒有我家主人,你們哪裡還有機會享受這般榮華富貴?”
“現如今,你們一群加起來近千歲的人,合起來欺負一個半大的孩子,還要不要臉?”
“我雖只是一個外人,也感念當年主人活命之恩,誓死也要幫少爺討還一個公道。”
長槍倏然抬起,直指柳騰蛟,“說什麼年齡太小,當年就拿藉口誑我,現在人回來了卻換個理由霸佔家業,何其無恥耶?”
鍾伯長槍又指著那些受過柳騰雲恩惠的族人,罵道,“沒有我家主人,哪裡有你們的今天;現在你們堂堂正正進了祠堂,乾的卻是鬼鬼祟祟的勾當!”
那群人有憤怒也有羞愧,有幾個還有廉恥心的早低頭掩面不敢直視鍾伯,也有憤怒的跳了出來,“大膽鍾常,真當我柳家無人麼?”
雲老也氣得發抖,前有柳存咆哮祠堂,現在一介奴僕也敢呵斥眾人,他連連拍打座椅,“反了,反了!”
說著,身上的氣勢陡然攀高,作為族老,他本身就突破到了生凡,實力不凡。
柳騰蛟、柳騰言身上氣勢也爆發,直逼鍾伯。
面對著諸多氣勢臨身,鍾伯卻怡然不懼,端著長槍,怒目睜眼,“我鍾常雖早年斷脈不能修行,所幸遇到我家主人,苟活性命,練就了一身銅頭鐵骨,便是爾等盡是生凡,我又何懼之?拼得性命不要,也要討個公道!”
柳騰蛟氣極反笑,“好個銅頭鐵骨,我倒要看你鍾常如何肉體逆生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