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寶先笑著送他們出去，一回頭，發現老趙正在盯著那幾盤菜發呆。
“看什麼呢？”寶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老趙抬抬眼皮：“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我的藥店多少還能盈點利。”寶先搓搓手：“別客氣了，動筷子吧，你大老遠的來了一趟，怎麼也得好好招待招待你。”
“你也吃啊！”老趙吃了幾口，抬頭看看寶先還在坐著，頗有些不好意思。
“哦，你吃著，我不是很餓。”寶先答應著，笑了笑。
“我看你是吃膩了，都是出來幹革命，待遇咋還不一樣呢你說。”老趙搖搖頭，開玩笑的打趣了幾句，然後低下頭繼續大快朵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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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劉嬌推開藥店的大門，看到寶先還在大堂裡坐著，開口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脫下外套隨手扔在一邊，走到臉盆邊洗了洗手和臉：“你怎麼還沒睡呢？今天的頭接的怎麼樣？誰來的？有什麼任務嗎？”
“老趙來的，就是咱們那個同學。”寶先抹抹臉：“伏擊打的怎麼樣？累不累？”
“還行，沒幾個傷員，況且還有劉霞幫我呢。”劉嬌用毛巾擦乾手，身子倚在了櫃檯上：“你說這張武啊，真是個打近戰的天才啊，游擊隊死了一個人，傷了仨，復仇軍死了兩個人，傷了五個，他十三響的人一跟寒毛都沒掉，這麼小的傷亡，把日軍一個小隊七八十口子給包餃子了，天啊，真服了他了。”
“武子確實是個天才，不服不行啊。”寶先點點頭，語氣卻稍稍有點酸溜溜的。
“可不。”劉嬌也贊同的點點頭，又看看寶先：“你吃飯了嗎？”
“吃了，我自己從飯店裡買了點東西，回來吃的。”感受到劉嬌對自己的關心，寶先又有些欣慰：“給你也留著呢。”
“我吃過了，在楊村，跟十三響的人一起吃的。”劉嬌搖搖頭：“對了，上邊來人說什麼？”
“……我們的身份可以對外公佈了。”寶先看看劉嬌，拿出一個信封放在了櫃檯上，然後閉上雙眼，用兩個手指捏著鼻樑揉動著，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憂。
“身份……公佈？”劉嬌一愣，一雙好看的眉毛輕輕皺了起來，手裡的毛巾輕飄飄的掉到了地上。
“對！”寶先嘆口氣：“我們共產黨員的身份，可以公佈了，而且，我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夫妻身份……也可以取消了。”
“……”劉嬌用顫抖的手拿起了的櫃檯上那個信封，沒等看完內容就已經淚流滿面，她慢慢的蹲下身子，用纖細的手捂住了臉抽泣著，肩膀不停地顫抖。
“這個……應該是好事兒，別哭了。”寶先從櫃檯裡走出來，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他一直在等你，我看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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