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這幾天都沒怎麼睡好,她只要閉上眼睛,就是溪夏哭,只要閉上眼睛就是溪夏哭。
溪夏人美,哭的自然也好看。
慕晴第一次覺得男人流淚也挺好看的,不像她自己,哭起來鼻子冒泡,毫無形象可言。
困困頓頓,十分疲累的往前走,就被一個人攔住了。
這人帶著面具,但一眼就知道是溪夏。
這是兩個人面對面表白之後,第一次正面對上。
慕晴也是亂了一下,慌亂往後退了兩步,“師,師父……”
“去見了?”溪夏的聲音啞的很,似乎是有點風寒。
“啊?哦,見了。”慕晴點點頭。
“聊的愉快?”
“還成。很愉快的拒絕了。”慕晴看著他,莫名就想給他解釋清楚,見的次數多,不代表發生什麼。“你嗓子不對勁,是不是風寒著涼了?我記得你也不踢被子啊?”
溪夏頓時一整個僵住,他們睡過,踢被子的一直是她來著,以前……沒覺出來,只是覺得拜堂的是他們,睡在一起也沒什麼,現在直接點明瞭,反而是……奇奇怪怪的。
“沒有,昨天喝酒有點晚。”溪夏老老實實的承認。
卻沒想到慕晴頓時一臉正色,“誰和你喝的?”
“大將軍。”
慕晴深吸一口氣,身板挺直,氣沉丹田,“溪夏,我爹是我爹,私下怎麼樣都好說,現在戰事雖然不吃緊,你少拉著他喝酒!他是一國統帥!如若真的有點緊急情況,你們負擔的起嗎?!”
溪夏看她發怒,也是站好,“沒喝多,就是聊天了。沒醉,我沒醉,他也沒醉,真的。”
小心翼翼的解釋,生怕慕晴生氣,慕晴皺著眉頭,瞪了他一眼,一擼袖子直接往回走,“我爹呢?”
這架勢,足足是想去收割自己爹的一般。
“在營帳。”溪夏老老實實的在後面跟著,看著她那明顯消瘦的背影,“晴兒,你……還喜歡吃……綠茶糕嗎?”
慕晴回頭看他,他帶著僅僅遮蓋住上半部分的面具,低著頭,抿著唇,問的極其小心,美人就是美人,就站在那,足以上週圍的景色都遜色不少。
慕晴側著身子站在那,看著明明以往那麼自信瀟灑的溪夏,現在居然是這幅樣子,沒來由的一陣心疼,莫名湧上來一抹難以言喻的感覺,總覺得這話不能隨便回答。
似乎包含著另外一層含義一般。
慕晴轉身走了,沒有答案。
溪夏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泛出來陣陣苦澀。
微風吹過,帶來她的聲音,像是快被處以極刑的人,釋放一般的解脫。“喜歡。”
溪夏猛的抬頭,去追尋她的身影,卻早已看不見了,他甚至都不確定,那一聲‘喜歡’是她真實的回答,還是自己苦到極致的念想。
他在那站了良久,終於還是轉身去了廚房。
慕晴“嘭”的一拍桌子,把對面的慕大將軍嚇了一跳,手中的公文差點抖出去,“哎呦我的小祖宗誒!這是衝著誰啊?”
“你!答應過我!行軍打仗期間禁酒的!”慕晴真的是恨鐵不成鋼,不是……應該是恨剛不城鐵?也不對,自己在腦子裡鬥爭了半晌,終於是大吼到,“你和溪夏都想死是不是?!”
慕大將軍眨眨眼,欲蓋彌彰的解釋,“哎呀這個溪夏,說好保密的呢,轉頭就捅給你了……不行不行,這點素質都沒有,不能做女婿的。我要好好考察考察。”
“他敢!”慕晴皺著眉頭看著他,好在對面是自己爹,也不能太忤逆,嘆口氣到,“不許喝了!再喝軍法處置!”
慕大將軍有生之年,第一次聽見別人要軍法處置自己,感覺還是挺新鮮的,“那要是他再找我怎麼辦?怎麼說孩子也是挺可憐的。”
“他有什麼好喝酒的?以前喝……”慕晴話說到一半,對上自己爹那幾乎就是寫著標準答案的眼神,一下給噎回去了,“這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