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煦聽見這聲音就覺得無比噁心,就像是她囚禁於冷宮的時候,那聲音說“狗叛賊”是一樣的。
她讓自己閉上眼睛不去看他,卻是端端正正的跪在那。
天牢裡的空氣本就不清新,她還能承受,但……對面的人隔著牢門坐著,卻讓這空氣更加的腐臭了。
喬星煦一時間沒說話,她就算是來複仇,也做不出,親手把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人送到行刑臺上去,只能是從兩國關係上做文章,“中源地大物博,兵力強盛,所見之人……”
“所見之人……也是讓我這等粗人大開了眼界。”旁邊的浩勝猛然出言。
回應他的,不是誰逼著誰承擔責任,而是齊齊的轉了話題,顧鴻軒一時間覺得好笑,“哦?我這中源,是怎麼讓你這粗人開了眼界的?”
浩勝隨著喬星煦的樣子,乖乖的跪在那,這幾天喬星煦沒少給他講生存的小技巧,在這人堆裡生存和在那草原上放牛是不一樣的,牛最多就是不聽指揮……做人要想活下去,就只能讓別人付出代價。
“陛下我錯了,當時臣以為小公主在皇宮,就去皇宮找,但……一路找下來,小公主沒找到,卻是感覺到了你們中源皇宮的開放。”浩勝有點害羞的搓手手,“再怎麼說,臣下還沒討媳婦呢。”
顧鴻軒猛的一皺眉,“口出狂言!”
“咳……”喬星煦出聲咳了一下,浩勝頓時明白了什麼,連連磕頭,“許是臣出現的時機不對。也許是臣看錯了,臣受到驚嚇,慌不擇路,也想藏起身型來,就突然有人攻過來。
臣還以為是那姦夫……想要殺人滅口……所以臣就還手了,用的還是那娘娘的簪子……臣要是想刺殺……也應該準備好刀具啊!
臣真的只是來看看小公主有沒有受委屈,但沒想到,本應該進王府的……跑進皇宮裡來了。”
這幾天,喬星煦也是一字一句的把能教會他的全教了,至於能不能挺過去,就看造化了。
顧鴻軒顯然是被這個訊息給驚到了,確實是,這人攻擊自己的時候……並沒拿劍,也沒拿刀,用的……是一根黃金簪子。
當時還以為他是見財起意,現在看也屬實是有情有理,身子往後一撤,舉手投足間都是閒情逸致,“還真當朕會相信你的狡辯之詞不成?”
喬星煦則是聽見顧鴻軒心裡那狂躁的咆哮:朕被綠了?!等朕知道是哪個賤人,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表面上一派風輕雲淡,內心誅殺千遍,不愧是一國之君。
喬星煦趕緊磕頭,“肯定不是,肯定不是,後宮娘娘小主們一定都對皇上您忠心耿耿!貞潔不二!”
顧鴻軒:“……”
本身他還是很能拿捏的,不就是一個刺客,任由他說,還能是真的不成?結果喬星煦一陣磕頭……他突然覺得,這事兒可能是真的!
“走!”顧鴻軒帶著人齊刷刷的走了,連他們之間的罪行都沒空判了。
顧鴻軒一走,浩勝頓時一個趔趄癱在了地上,有點後怕的看向喬星煦,“小公主,他不是說不信嗎?”
“其實,你說的時候他就已經信了。”喬星煦緩緩的靠在一邊,舒緩著從胃部慢慢朝上湧的陣陣酸意,“不過……”
浩勝看她難受,隔著牢門,輕輕的給她撫背,“小公主?”
還沒開口說話,就見那牢門突然之間被人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