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煦閉上眼睛就睡著了,尤其是在馬車上晃悠悠的,更像是搖籃一般特別好睡。
夢裡,又是上一輩子臨死的時候,眼見那一箭射過來,這一次喬星煦並沒有大喊大叫,只是定定然的看著那箭尖穿透自己的身體。
以往驚醒的時候,這一次卻是沒醒。
她能看見自己的靈魂從那冷宮裡飄出來,冷冷的看著那宮殿的一切。
一回頭,一身白衣侵染血衣的靈魂站在她身邊,喬星煦頓時睜大了眼,驚異到,“顧安候!”
這一聲喊,把自己給喊醒了,喬星煦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周圍的一切,有點後怕的捂了捂額頭,前世的顧安候是怎麼死的?怎麼渾身是血?
或許是那過於真實的死亡感覺太猛烈了,喬星煦從床上跑下來,看見端著盆子進來的侍女小倉,“王爺呢?”
“王爺他……回主殿了。”小倉看著王妃連外衫和鞋都沒穿,趕緊去給她穿上,“王妃,您要去找王爺嗎?”
在看到小倉的時候,喬星煦的感覺就已經迴歸了,擺擺手無力的坐在一邊,“不用了。”
從請安回來,睡了一覺,線下已經是中午了,喬星煦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去找一下溪夏,“小倉,備車。”
小倉頓了頓,“王妃,王爺說讓您醒來之後就去找他呢!”
喬星煦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找他?做什麼?”
小倉搖頭,“奴婢不知。”
喬星煦轉身去了主殿,顧安候正在和阿武吩咐著什麼,見她進來,揚起一抹溫和的笑,“醒了?”
喬星煦總覺得這笑不懷好意,“何事?”
“本王打算辦婚禮。”顧安候蒙著眼睛,但擋不住那層布後面的視線,她天天想著和離,難不成是因為沒有一個盛大婚禮的緣故?就是小女孩子家鬧鬧脾氣吧?“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不管是十里紅妝,還是穿金戴銀本王都……”
“不用了。”喬星煦把他遞給自己的聘禮清單放在桌子上,語氣冷淡到,“我說和離是認真的。既然那休書你不簽字畫押,無非是覺得我拂了你的顏面,我休我也行。”
顧安候所有的好脾氣在她放下那清單的時候都凍住了,猛的把手中的茶杯一摔,“喬星煦!你到底想怎樣!是你在大典之上選了本王,明明第一晚還好好的,為什麼一夜醒來就非得和離?!
本王猜不透,想不透,今天入宮太后提醒了,本王才想明白,許是本王想的不夠周全,誰家女子不希望光明正大,風風光光的嫁入夫家?
本王以為你就是耍一耍小女兒家的小性子,鬧鬧脾氣也就算了,你現在告訴本王算了?!”
顧安候站在主殿氣的渾身發抖,聲音卻硬是壓了幾分怒意,壓的聲音都有些抖,抖的讓人心顫,“是!本王是拿不出門!但從一開始……一!開!始!是你知道本王的隱疾!還選了本王的!弄的滿城風雨!人盡皆知!你現在告訴本王和離?!你讓本王以後在這個京城怎麼呆的下去!?本王的面子往哪兒擱?!”
許是吼的不足以表達情緒,顧安候把手邊能砸的東西全都砸在了地上,雙手撐著桌子,背對著喬星煦氣的發抖。
喬星煦被吼懵了,腦子裡又蹦出來上輩子顧安候那渾身是血的樣子,雖然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麼……但想也知道,是無比的悽慘。
她知道,這和離是離不了了……“你就那麼想成婚?”
顧安候很顯然還在那怒意滔天的情緒裡沒出來,什麼話也不說。
喬星煦嘆口氣,“成婚只不過是儀式罷了。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感情嗎?
說句為難的,我認識你,不過就是兩三天的事,這兩三天,我應該對你生出來什麼樣的感情?愛慕?依戀?嚮往?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