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一些藥酒和藥丸或者是膏藥之類的東西算是我的一個愛好,沒事的時候我就去翻一些典籍和資料,隨手記下一些比較靠譜的藥方,然後去買一些中草藥回來按照方子進行研究和配製。雖然有時候會失敗,但大多時候還是會研究出來一些有用的成品的。
研究藥酒之類的東西要消耗掉大量的中藥,附近的一箇中藥店每次進過來的草藥都還不錯,所以我就去批次採購回來備用。因為經常跑這家店,後來就慢慢和這家藥店的一個售貨員大媽成了熟人,就把手機號留給她,讓她在店裡到了好貨的時候打電話通知我過來採購。
這個大媽脾氣向來很好,加上我有事常客所以每次到了好貨都是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要是我沒時間去店裡的話,她還會把好的給我留下來,放到到櫃子裡等我過來拿。所以我就特別喜歡這個大媽,不著急的時候路過店門口還進去和她聊聊天。
我只知道這大媽姓樊,但是每次見面就叫阿姨總覺不是很親切,所以我每次都會叫她樊大姐。
有次我路過藥店門口見樊大姐坐在店裡,剛好那會又不是很著急回家,所以就進店去打算和她聊會天。再順便讓她給我看看最近有沒有好的茯苓到貨,要是有的話多給我留一點,因為我最近打算去研究的一些新東需要很多的茯苓。
可是我走進店裡都站到她跟前了,樊大姐似乎還沒意識到有人進來了,一直在那低著頭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所以我就站在那連續叫了她好幾聲,樊大姐才很迷茫的抬起頭來,眼神渙散的看著我。她見我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就很不好意思的跟我笑笑,隨後站了起來拿了一把凳子讓我坐下來。
我看樊大姐這樣子猜想她八成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就接過等坐到她對面,打算陪她聊會天好幫她排遣排遣不良情緒。因為我經常給身邊人分析一些問題,安撫一下她們情緒,所以我身邊很多年紀大一點大媽都愛找我聊天。
為此他們還送我一個稱號:婦女之友!
樊大姐見我坐下來,就無精打采的問我:你怎麼都這個點了還沒家去,這麼晚在外面晃盪,是最近不忙麼?
我見她有氣力的坐在那裡就問她:樊大姐,你這是怎麼了啊?我以前不也是會這個點過來找你那中藥麼,你怎麼連這點都忘了啊?我剛在外面吃完飯,順便消消食就走到這裡來了,見你還在店裡就進來和你聊聊,順便讓你給我留點好的茯苓,我過段時間有用呢。
樊大姐就一臉不高興的對我說:我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能看見奇怪的人一直跟著我,我都懷疑我撞邪了。但是我在中藥店上班這麼多年,哪件衣服不是沾滿了中藥味,每天接觸那麼多中草藥,像艾草和菖蒲天天都碰到,中藥味多少也是可以辟邪的,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我還是會撞邪。
其實樊大姐說的一點都不假,她要是出了藥店隔個好幾米都能聞到她身上有股淡淡草藥味,而且這味道基本上是經久不散的。因為這店裡每一筆中藥材入庫她都要去清點,而且她負責還是中草藥的零售和裝櫃入庫,所以這些年下來中藥味差不多也都等於是她的體味了。
所以樊大姐說她撞邪了我也很奇怪,畢竟一般的邪祟遇到氣味濃烈的中草藥,就算不害怕也是會主動躲避的。因為中草藥的氣味對於邪祟來說等同於人類碰到一些很刺激鼻腔的味道,會不自覺地躲避,根本就不會想著去靠近。
作為一個神棍聽見別人說撞邪了,出於職業本能肯定是要刨根問底的追下去的,所以我就追問她:樊大姐你說你撞邪了,你是怎麼確定的,難不成你親眼看見邪祟了麼?
樊大姐見我追問就很小聲麼對我說:我告訴你你可別出去亂說,我真的是親眼看見邪祟了,長得和人一模一樣,只是他可以憑空消失。我看的很真實,絕對不會看錯的,所以我這幾天就是做什麼都沒心思了。
後來樊大姐就絮絮叨叨和我一直聊到十點多,才把她撞邪的前因後果給說清楚。關於她這次撞邪還要從一週前說起,有天晚上她在店裡清點一批剛送過來的中藥材,等她清點完畢鎖上店門回家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半了。由於經常晚歸,她也就習慣了,騎著電瓶車就慢悠悠的家了。
但是那天晚上她走到一個十字路口就感覺後面有人在一直跟著她似得,路邊的路燈也就一直在閃個不停,她回頭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有半個人影,就覺得有點害怕就加了油門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
樊大姐的老公是一家公司的骨幹人員,經常出差所以每週最少有三四天是在出差中度過的,所以只要她老公去出差樊大姐都是在店附近找家餐館隨便吃點東西,回家之後就隨便收拾一下再看會電視就睡覺了。
當天晚上本來她老公說是可以十一點這樣趕回來的,但是後來由於火車晚點,就要拖到夜裡三點多才能趕回來。所以樊大姐到家之後也就和往常一樣,把家裡簡單收拾了一下,在把滿身沾滿中藥味的衣服丟進洗衣機就去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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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下來關了燈就在心裡默算今天的賬目,突然她感覺床頭被什麼東西給重重的往下壓了一下。樊大姐家的床墊的是那種很軟的席夢思床墊,要是床被外力壓下去,躺在上面的是可以明顯感覺得出來的。當時樊大姐還以為是她老公提前回來,就睜開眼朝床塌陷的地方看過去。
但是她睜開眼後看到卻是一個個頭要比他老公高很多男人坐在她床頭,看身形像是三十多歲的模樣,背對著樊大姐低著頭坐在那裡。樊大姐人也有五十多歲了,她老公比樊大姐還大好幾歲,所以坐在床頭的人明顯不是她老公。
當時樊大姐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因為她覺得不管你是什麼人大晚上跑人家床邊坐著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就打算起身然後質問這男的到底想幹什麼。可是樊大姐發現自己的手腳想動卻動不了,她想大聲喊叫讓鄰居過來幫忙卻出不了聲,她只能看著坐在床頭那個男的什麼都做不了。
樊大姐就意識到這個男的可能不是人,不然她不可能動不了的,而且他家住在樓上一般人根本上不來,更何況她家的門窗還是反鎖的。她當時心裡很清楚,自己一定是夢魘了,所以她的額頭就慢慢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兩頰一直流向脖子。
但是這男的就一直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男的起身站起來,順著床邊一步一步朝樊大姐走過去。這時候樊大姐早就嚇得一身汗,見著男朝他走過來,她就緊閉雙眼心裡就默唸阿彌陀佛,希望佛祖保佑她一定不要有事。
後來她就感覺一雙冰涼的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她嚇得趕緊睜開眼,就看見一個男子雙眼惡狠狠地盯著她。隨後樊大姐就感覺這男的雙手越來越用力,掐著她喘不過來氣,她很想反抗可是任憑怎麼掙扎她就是動不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定了的時候,樊大姐聽見從客廳傳過來一陣鑰匙的開門聲,隨後這男子就手一鬆在她眼前憑空消失了。
隨後感覺到自己能動了,樊大姐就坐起來靠著床頭大口的喘氣。後來她老公進了臥室發現她還沒睡,以為樊大姐在等回來,就顯得很過意不去。他告訴樊大姐要不是白天那個客戶太過難纏,他買了早一班的動車,也不至於後來買了一趟慢車,還碰到了晚點不然早就回來了。
樊大姐見她老公滿臉疲憊也就沒和他說剛才撞邪的事情,就安慰他工作為重,隨後讓他早點休息。後來沒幾分鐘她老公就開始打鼾了,雖然當時她心裡是有點埋怨她老公常年東奔西跑,但是想到他平時還算是心細體貼也就沒多想,樊大姐就躺在一旁眼盯著天花板,一直熬到天亮也沒睡著。
第二天早上她到了店裡就從櫃子裡拿出來一點艾草和菖蒲,把它們裝到一個小的荷包裡,掛到脖子上。這荷包至今還掛在她的脖子上,除了洗澡會暫時拿下來,其他時間樊大姐就一直帶著它。
因為這個樊大姐向來喜歡素淨,不喜歡帶什麼帶首飾一類的物飾,所以那天晚上回家去她老公就很稀奇看著她脖子上的荷包。過了很久之後才問樊大姐為什麼她要帶著一個荷包,就算是要打扮自己也至於掛一個荷包,還問樊大姐要不要帶她去買點首飾。
樊大姐心裡雖然想和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但是又怕說了老公會擔心,就找了個可以辟邪的藉口給搪塞過去了。
當天晚上關燈之後樊大姐就看見一個人影在臥室裡走來走去,後來這個影子就一直圍繞在她床邊盯著她看。這個影子似乎在忌憚什麼東西,就一直不敢靠近床,就站在一兩米外一動不動的盯著樊大姐。樊大姐見狀就覺得可能是荷包裡的菖蒲和艾草起了作用,心裡也就踏實多了。
就在快要睡著的時候,她突然感覺有股冷風吹到她臉上,冷的她直打寒戰。她猛的睜開眼睛,就看見不遠處的人影變得越來越清晰,她甚至都能看清楚這個人的五官長什麼樣子。最後樊大姐看清楚這個人的眼睛,透漏出一種很強烈的恨意,嚇得她趕緊用被子矇頭。
在等她醒過來的已經是天亮了,她就躺在床上想了一下昨晚的人影,後來想到這個黑影不敢把她怎麼樣也就放心的起床了。
但是有天樊大姐正在廚房做飯,總感覺後面有人在盯著她看,但是那會她老公就還沒下班回來,所以她就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沒想到她回頭看到的是那晚掐她的影子,嚇得她雙手一抖,把鍋鏟掉到地上去了。等她彎腰拾起鍋鏟,再回頭看的時候這個人影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