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馨的媽媽就在一樓的電梯口等著我們,一見到我她有點錯愕,大概是因為我和她第一次見,小白又很少和她描述起我的年齡。
而且那天我穿了件白襯衫,藍色牛仔褲,提這個化妝師用的那種工具箱,戴著副黑框眼鏡,怎麼看都像是化妝師助理。也難怪她會露出無語的表情,蔣衛興倒是沒在意他老婆的表情,而是對我說:“咱們趕緊上去。”
一路上蔣衛興已經和我說了蔣家馨的情況,她今天早上起來之後,臉色就變成了青灰色,嘴唇紫的嚇人,而且嘴裡一直唸叨著時間快到了。如果不是小白打通了我的電話,蔣衛興就已經打急救電話了。我聽到這話之後就問:“那你倆怎麼還都下來了?也不留個人照顧她?”
蔣衛興被我問的全身哆嗦了一下,我看得出,他這不是被我問了楞,而是被我這麼一問,讓他想起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這時候蔣家馨的媽媽開口說:“那孩子唸叨的時候,我們除了聽見她說話的聲音。還聽見了點別的聲音。好像是有個男人在讀李白的詩。”
蔣衛興點了點頭說:“對,那個聲音就是我們之前聽到的那種,在讀李白的將進酒。”蔣衛興的老婆也點了點頭。休嗎役技。
我皺了皺眉:“這……你們都出現幻聽了?也不對……”我問出這個話的時候,已經覺得不可能了,幻聽這種東西一般來說都是一個人的。因為幻聽是個人精神層面出了問題,就像每個人腦子裡在想什麼只有自己知道一樣。就算是兩個人同時出現幻聽,那麼他們聽到的東西就該完全不同。
而現在蔣衛興明顯和他老婆聽到的是一個東西。
蔣衛興搖了搖頭:“絕對不是幻聽,那感覺就像有人在耳朵邊上說話一樣。太清楚了。可我們一從家裡出來就沒有了,而且我們還聽到了走路的聲音。”
我擺了擺手:“現在說這些都沒什麼意義,咱們還是先看看你女兒的情況吧。”我說著話,已經把一面只有巴掌大小的睚眥鏡捏在了手裡,按照蔣衛興的說法,那東西對羅盤沒什麼反應,卻獨獨對睚眥鏡有所忌憚,那我再次用睚眥鏡對著蔣家馨的時候,或許會看到什麼重要的線索。
至於蔣衛興說的種種異象,說實話,對我的判斷沒什麼幫助,任何一個老鬼或者妖物都可以做到這些,蔣家馨的情況只是更詭異一些罷了。隨著電梯的上升,我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在接近。期初我以為是因為距離蔣家馨的所在近了,我感覺到了那東西的存在。
可接著我就有了種被人窺視的感覺,那感覺時有時無,我卻可以確定,它一定是存在的,之所以它時有時無,是因為觀察我的東西也怕我發現它,所以有時候會故意隱藏,我心裡這麼想著,已經伸手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防風打火機。
接著我以最快的速度又從另外一個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煙盒。當然,煙盒裡裝的不是香菸,而是我用艾草製作的一種類似於香菸的東西,我極快的把煙點著了,接著就把煙拋向了那種窺視感所在的方向,那種窺視感一瞬間就消失乾淨了,不過緊接著,電梯咔嚓一聲,居然停住不動了。
這時候我們距離蔣衛興的家還差兩個樓層,而且電梯門絲毫沒有開啟的意思,並不是有人按了電梯的那種反應,蔣衛興的老婆看到這情況,就有點崩潰了,我看到她要張嘴喊什麼,我趕緊對著她用力揮了揮手:“保持冷靜,現在咱們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靜。”
蔣衛興明顯冷靜的多,他握住了老婆的手,輕輕攥了一下,設法讓她冷靜一下,又對我說:“王大師,這是有東西作怪嘛?”
我點了點頭,接著就看向了電梯頂部,如果此時有個一般人也去觀察電梯頂,他一定會覺得電梯頂部沒什麼變化,最多是照明的燈有些暗淡而已,而我卻看得出,哪裡纏繞了一些黑色的奇怪物質,那是一種年代久遠的冤魂厲魄才有的東西,一般的冤魂厲魄身上都沒有的。
它們並不能控制電梯上下,只是可以干擾電梯的正常升降,讓電梯卡在某一個位置,這種情況我之前也遇到過,所以看清了這一切,我反而不著急了,我從工具箱裡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玻璃瓶,裡面裝著一些黃酒,當然了,這些黃酒都是我從家裡倉庫的酒罈子裡倒出來的。
我在家裡泡了各種各樣的藥酒,其中有一些是治病的,還有一些裡面泡著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而我此時拿出來的黃酒,就出自一個泡著鱷魚皮的罈子。
古代人稱鱷魚為鼉龍,所有人都認為鱷魚是龍的近親。並且具備龍的一些辟邪功能,夏朝開始就有很多人用鱷魚皮做成鼓來祭祀天神。一切妖魔邪祟對於鱷魚接觸過的東西,都會慢慢避開,而鱷魚皮泡過的酒,則具有極強的辟邪效果。
只是這種酒一旦接觸空氣,有效時間就會變得很短,一般情況下只能維持一分鐘。時間短暫,我自然不敢浪費時間,瓶子一開啟,我已經揚手潑在了電梯頂部,接著那種冤魂厲魄特有的怨氣就散去了大半,電梯也在同時動了起來。我趕緊把剩下的鼉皮酒都潑到了電梯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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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幹這些的時候,電梯已經順利到達了蔣家馨所在的樓層。
我看到蔣家馨的時候,並沒有發生我想象中的劇烈衝突,一般被邪物上身的人,如果看到了驅邪的先生,都會極為激動,然後張牙舞爪的衝上來,而此時蔣家馨的樣子卻非常冷靜,只是她這種冷靜也很反常,那是一種她這個年齡階段的人不該有的冷靜,她的眼神是那種幾十歲的人看著幾個小孩時才有的眼神。
而且見到我的時候,她的臉色是正常的,和一般人毫無區別,我有點疑惑的看了她父母一眼,有點懷疑他們的記憶是不是有了點問題,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很容易記錯別人的臉色,這種情況我倒是也遇到過。
當我看到他夫妻倆臉上也帶著錯愕的表情時,我就知道了,這小姑娘八成在偽裝,接著我腦子裡開始翻騰各種各樣揭穿這些偽裝的辦法,以及我該如何利用手頭的工具,不過附在蔣家馨身上的東西明顯不想給我這個時間。
當我回頭去看蔣衛興夫婦的表情時,蔣家馨已經朝著我衝了過來,當我回頭再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衝到了我面前兩步遠的位置,即使我們原本距離就很近,這速度也已經誇張的過分了。她根本沒給我一點反應的時間,已經張嘴朝著我的脖子咬了過來。
這時候她的整張臉都呈現一種青紫的顏色,嘴唇更是成了紫色,和之前蔣衛興夫婦描述的幾乎一樣,那時候我再想做什麼反應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是本能的用胳膊去擋,這麼一擋之下,胳膊就被我送到了她的嘴裡,她的嘴勁極大,一口就咬破了我的胳膊。
這也給我了反應的時間,她咬住我胳膊的時候,我已經用另一隻手拿出了睚眥鏡,趁著她咬住我胳膊的時候,我已經把睚眥鏡按到了她的腦門上,這一系列的動作聽起來很慢,實際上卻是在電光火石間完成的,接著我就聽到了鏡片的碎裂聲。
與此同時,蔣家馨也鬆開了嘴,退了兩步,我趕緊對蔣衛興說:“你抓住她的左胳膊,我去抓右胳膊,咱們一起把她按到沙發上去。”
蔣家有個很大的皮沙發,看起來彈性不錯,我想著要是把她按到沙發上,既可以制住她,又不容易弄傷她,倒是個不錯的選擇,蔣衛興畢竟當過軍人,動作也是很快的,我話才說完,他居然比我還快的就衝到了蔣家馨的左邊,一把就抓住了蔣家馨的胳膊。
而我也在稍晚一點的時候抓住了蔣家馨另一半的胳膊,手抓到她的胳膊,我才發現,這姑娘的胳膊居然想鐵棒一樣硬,不但沒法扭住,甚至手指按上去的時候,都像是捏在鐵棒上一樣。我抬頭去看蔣衛興的情況,他此時緊握著蔣家馨的胳膊,額角已經冒出了些許青筋,顯然他遇到的情況比我好不了多少。
蔣家馨當然不會任由我們控制住,我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經在掙扎了,我趕緊對蔣衛興喊:“老蔣,你跟著我的動作來。”
說完,我往左手的手心裡吐了一口吐沫,一巴掌排在了蔣家馨的額頭,接著我又往手上吐了一口吐沫,排在了蔣家馨的肩膀上,這是民間的一種驅邪法,吐沫本身可以驅邪,塗在手上去拍別人的腦門和肩頭,可以讓被拍的人陽氣振奮,祛除自身的邪鬼。
我的動作不難學,所以等我拍完的時候,蔣衛興也已經開始去拍蔣家馨的肩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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