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說這些都發生在夢裡,他起初也沒當真,而且他剛才跟我說的,只是這夢的前半段兒。他在夢裡,藏在暗處陪著他爺爺看了一宿的書,到後來他爺爺把書合上慢慢轉過身子。
他把手伸向石磊,這時候石磊才意識到,夢裡的爺爺知道自己的存在,看著爺爺出的雙手。他有點兒緊張。畢竟他爺爺已經去世多年了,跟一個死人拉手,對於一個正常來說,都會是一件恐怖的事兒。
夢裡石磊爺爺衝著他笑了笑,說磊子趕緊抓住爺爺的手。爺爺有話跟你說,夢裡的石磊不能說話,爺爺看著也很面善,他伸出手把爺爺那雙大手抓住,兩雙手剛抓在一起,他心裡突然一驚。
他感覺爺爺的手上好像在沾滿了膠水,把他的手粘在手心上,而且那種酥麻的感覺跟觸電差不多。石磊想把手收回來。可那種粘黏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怎麼也掙脫不了。
他爺爺的表情一開始是笑眯眯的,後來變得越來越痛苦,之前還滿面紅光的,這會兒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石磊想發火,心裡憋得難受,他感覺胸口跟燒著了似的,有股熱氣四處亂竄,後來他受不了,在夢裡嗷嗷大喊。
爺爺在他眼前變成個影子,越來越越虛,最後消失不見了。
石磊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就是從夢裡醒不過來。後來他夢見他爸回來了。不過他爸行色匆匆的,當時石磊正在床上躺著,看樣子是病了。他媽見著他爸,好像看見鬼一樣嚇得連連後退,後來他爸爸他媽拽到門口,著集忙慌的說了些話,石磊只能看到他爸的嘴在動,卻聽不到聲音。後來他爸交代完事兒就走了。
再後來石磊夢見自己從夢裡醒過來,他媽說他發燒了,然後就趕他走,說家裡的事兒不用他管了,趕緊回北京。再後來石磊就出了家門,不過那種奇怪的情況再次出現。石磊身體雖然出了家門,但好像把魂兒留在了屋裡,他看見他媽打來了一瓶兒安眠藥,然後把這些藥都灌進嘴裡。身體抽搐著像是要死了似的。
石磊被一種類似冷水潑頭的感覺拽回到現實,他睜開眼,發現他母親正站在床邊兒。這會兒石磊有點兒鬧不清到底是在夢裡還是再現實。他用手掐了一下大腿,疼痛感證明還正在現實之中。
他從床上下來,還沒說話,他母親突然冷冷的問他什麼時候回北京,石磊心裡一驚,心說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趕他走。他母親又問,你到底什麼時候走,石磊說問母親什麼意思,他母親說沒啥,就是煩他了,讓他要是沒事兒就趕緊滾蛋。
石磊不想走,這一幕跟他夢裡出現的情景太相似了,接下來會怎麼樣,他母親會吃安眠藥自殺麼。石磊不敢往下想。後來他還是走了,如之前提到過的,他並沒回北京,而是在家附近租了間賓館,等他趕回家,發現他母親吃安眠藥自殺躺在地上時,石磊都傻了,他那個奇怪的夢正一步步的變為現實。
說到這兒,我大概明白,石磊為什麼把我騙到這兒來了,他的夢醒的太不是時候了,他爸為什麼回來,回來之後都跟他母親說了什麼,他母親為什麼要自殺,在這之後還會發生什麼。甚至他爺爺傳給他的那些道家法術是不是真的,到底是什麼目的…………
天哪,這事兒留下的懸念簡直太多了。我問石磊,我能為他做點兒什麼,石磊搖搖頭,說麻煩已經找上門了。
他問我不會真以為他去北京,只是去辦離職手續了吧。
當時的情況是任何東西都比不上他母親的健康。石磊之所以回北京,是因為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很突然的電話。
接這個電話時,他母親正在醫院裡搶救,打電話的人自稱劉賀,說是石磊爺爺的徒弟,還說他爸這些年一直跟他在一起,就在前幾天他爸突然走了,他想問問石磊,在老家見們見過他爸。
其實這個電話有很多可疑之處,比如劉賀是怎麼知道石磊電話的,還有他怎麼就知道石磊已經知道他爺爺會道術的事兒。
不過當時的情況,石磊根本就沒多想。突然得知了父親的下落,這讓石磊興奮的失去了理智。他問劉賀現在在哪兒,他倆能不能見個面,他想知道他爸這幾年去哪兒了,他母親的自殺,到底跟他爸有什麼關係。
劉賀聽說石磊媽自殺了,遲疑了一下,說他猜到是怎麼回事兒了,不過這事兒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所以希望石磊能來趟北京。有話當面說。石磊說,母親當時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於是便把他媽託給姑姑照顧,然後回了北京。
當時劉賀給石磊留了個地址,等石磊趕過去之後,發現那是家裝修公司,跟前臺的小姑娘詢問了一下,劉賀竟然是這家公司的老闆,他把石磊帶到辦公室,在那兒石磊見到了劉賀。
劉賀比他想象的藥年輕好多,也就是三十多歲。那人說話挺痛快的,看著是個直脾氣的主,劉賀見到石磊很高興,說他長得跟他爸年輕時一樣,倆人寒暄了幾句,石磊問劉賀,這幾年他爸為啥一直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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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賀說這個先不急,他要帶劉賀去個地方,到了那兒他就都明白了。說完劉賀開車帶著石磊出了城,石磊對北京周邊的環境並不熟悉,在臨下高速的時候,他注意了一下路標,他們去的應該是門頭溝方向。
石磊問劉賀這是要去哪兒,劉賀說要帶石磊去見幾個人,而且說這些人都是他父親的朋友,石磊心裡開始打鼓,他總覺得這劉賀有問題,口口聲聲說是他爺爺的朋友,可是張口閉口的說的都是他父親。不過當時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多問。
突然石磊想起個事兒,他問劉賀是怎麼知道他電話的。就這麼個簡單的問題,劉賀又開始遮遮掩掩的,顧左右而言其他。後來在石磊的再三追問下,劉賀說這電話號碼,是石磊爸給他的。
石磊沒說話,因為劉賀的回答明顯是在說謊。他在不久前透過中介租房子,後來資訊洩露出去,每天推薦房子的電話不斷,現在用的號碼,是他回老家剛辦的,甚至連他母親都不知道。
劉賀有問題,石磊不知道他為什麼騙自己,不過他覺得,對方能自稱是他爺爺的徒弟,而且還知道自己對父親的情況感興趣,說明他所掌握的情況,應該比他自己知道的多得多。
想到這兒,石磊裝作什麼都沒察覺,問劉賀跟他爺爺是怎麼認識的,他怎麼不知道爺爺還有徒弟的事兒,還說他印象裡,爺爺就是個老農民稍微會點兒木匠,能有什麼可以傳授他人的本事呢。劉賀讓石磊別開玩笑了。他爺爺不是已經把本事都傳給他了麼。至於他這個徒弟,其實只是個掛名而已。
石磊覺得更奇怪了,他爺爺在夢裡傳藝,他自己都沒鬧明白是真是假,這劉賀是怎麼知道的,想到這兒,他對眼前這師叔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當時他們正在環路上行駛著,停車也不方便。好不容易來到的便道,石磊說他想去個廁所。劉賀把車聽到路邊兒,石磊下車之後故意往遠處走了走,劉賀估計是沒想到石磊已經開始懷疑他了。站在車邊兒抽菸。
當時何磊假裝方便的地方,是兩個行進方向間的隔離帶,他假裝解褲子方便,實則注意著另一方向的來往車輛,就在這時,一兩貌似黑出租是的白色夏利車聽到他身邊。叉介估技。
“嘿,哥們去哪啊,捎你一段兒?”這種黑車司機招攬生意的慣用伎倆,此時對石磊而言,好像救命的福音。石磊開啟車門鑽進去,讓司機往火車站開,等劉賀反應過來時,車子已經啟動了。
雖然不是環路,但中間有隔離帶擋著,他想原地掉頭追上石磊他們的車已經不可能了。
車子開出了十多分鐘,石磊讓司機停車,然後扔了五十塊錢給他,趕緊朝附近一家商場跑去。
石磊覺得這事很複雜,複雜到憑他自己根本擺不平,後來他想到了我,我們的經歷在莫種程度上看來,有著很大的相似之處。我們都有著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同時他知道我是個對奇異事情有著濃厚興趣的人,他相信我會幫他的。
想到這兒他從商場出來,想給我打個電話。就在這時,從他對面走來一女孩兒,那女孩兒長得很漂亮,穿著也很時髦。石磊覺得那女孩兒一邊兒朝他這邊兒走,一邊衝著她笑。
那笑容看著就特舒心。接著他耳邊出現了一個聲音,類似於早先那種雙和旋的手機鈴聲。在這個鈴聲的帶領下,石磊覺得自己的腿越來越不聽使喚,等那女孩兒從他身邊兒走過去之後,他竟然轉了個身跟在那女孩兒身後。
他倆一前一後的走了很遠,,後來跟著那女孩兒坐進了一輛紅色的小轎車,上車之後,石磊又開始緊張了,因為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種意識清醒,卻無法拒絕的狀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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