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八仙桌上的火越燒越旺。
等回到一樓大廳,那張桌子上的火還再燒著,我跟齊大龍一直退到門口,才發現那些靈異根本不是衝著我們來的,他們瘋了似的朝著那火堆跑去,每個靈異在接觸到火苗時,都會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就好像打鐵時淬火的聲音。而且隨著這些聲音,那些靈異瞬間消失在我們眼前。一個個跟飛蛾撲火似的。
“真有你的,你是怎麼猜到的。”齊大龍這時輕鬆了許多,把外套脫下來,仔細觀察著自己的傷口。
“說實話,我是蒙的,不過也不是純蒙,多少有點兒依據。對了。你的傷怎麼回事兒。”
“別提了,鬼咬的,不過這事兒,好像被咱們想的有點兒複雜了,至少小紅這會兒還算個正常人。”齊大龍說完,往傷口上噴了口酒,被酒一沙,疼得直呲牙。
原來就在我下樓放火的時候,齊大龍擔心小紅跟他母親的安危,於是冒著被靈異體包圍的危險,衝到了隔斷間,結果剛一進去,就被小紅的母親咬了一口,齊大龍用拂塵打對方一下,他發現從小紅母親體內。跳出了只惡鬼,這時他才意識到,小紅的母親早就死了。而之前我們看到的,只是一具被鬼魂兒侵佔的屍體。
她看到小紅雖然氣息微弱,但那些鬼魂兒的注意力卻沒在她身上,為了保護小紅,齊大龍在一群鬼的包圍著四處亂撞,最終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正說著我發現從樓梯上飄下一個特殊的靈異,在一群鬼中,它顯得很笨拙。似乎還不能完全飄起來,幾次險些動樓梯上掉下,樣子就好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仔細一看,正是張鶴的魂魄。共估找扛。
“咱倆一會兒聊,趕緊把張鶴的魂魄穩住,他現在跟個傻子似的,別一會兒在跟這些靈異一樣,鑽到火裡。”
說完我左右尋摸了一會兒,發現在櫃檯上邊兒,擺著一瓶兒酒,這酒檔次一般,不過包裝的倒挺精美。現在這種瓷瓶的酒,已經很少見了。我趕緊跑過去,把裡面的酒倒乾淨,齊大龍把酒瓶接到手裡。告訴我這事兒還是他來吧。
他搶先一步攔住張鶴的魂魄,沒等對方反應已經把瓷瓶擺在了地上,接著唸了幾句密語,我發現那魂魄一開始還挺害怕的,後來竟然變得順從了,最終化作一縷氣霧鑽到了酒瓶裡,齊大龍用手堵著瓶口,問我身上又沒有現成的符,我翻了半天,找到張蕩晦符,遞給他之後,齊大龍把那符上下撕掉,只留下中間的一個金印,把金印蘸了點唾沫蘸在瓶口處,然後長出了一口氣。
此時越來越多的靈異撲向了那張正燒著的把八仙桌,隨著這些靈異的消失,屋子裡的陰氣漸漸散去了不少。
“趕緊上去吧,再晚估計就來不及了。”說完齊大龍把裝有張鶴魂魄的瓷瓶塞到我手裡,然後快步朝樓上走去。
樓上已經恢復了平靜,目光所及之處,已經看不到靈異體了。我倆快步進了裡面的隔斷間,伸手探探鼻息,老闆娘和老闆都已經斷氣兒了。
小紅半個身子探在床外,雖然氣息很弱,但至少還活著,我身上隨身攜帶著雲南白藥裡面的保命丹,這東西雖然主治跌打內傷,但對於股本強源,也有不錯的療效,丹藥喂進去不久,小紅緩緩的睜開眼睛,當他看到父母屍體的時候,並沒表現的太傷心,而是衝著我和齊大龍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齊大龍打了120,然後讓小紅少說話,他把整件事兒的推測講述一遍,如果有異議,她只要搖搖頭就可以了。說完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我倆誰先開始說。
我們把小紅平放在床上,然後問他,還記不記得他父母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反常的,小紅跟我說大概在半年以前。也就是那張桌子出現之後。這是她復原之後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我發現她的聲音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齊大龍點點頭,說想先聽聽我的意見。
我覺得首先可以確定的是,小紅父母於半年前就被靈異體盯上了,之所以要害他們,是因為那張來自陰間的八仙桌,那八仙桌因為是棺材板兒改的,本來陰性就重,而八仙桌作為一種風水中很講究的器物,又具備一定的靈氣,因此那張桌子起到陰媒的作用,也就說,看似普通的一張桌子,到了晚上就成了溝通陰陽兩界的門戶。
我猜小紅的父母,最早可能是受了什麼人的指點,只是想開家陰店,透過養鬼的方式,旺旺財運,卻忽略了飯館所在地的風水,結果這張桌子,引來了太多的靈異,長久下去,身體受了影響,最終一命嗚呼,而之前請來的那兩隻鬼打手,借用了小紅父母的屍體,來了出借屍還魂。
如果估計的沒錯,小紅還是處子之身,正因如此她所受的影響要輕的多,只不過長期被鬼附體,已經嚴重的陰陽失調了,我剛才來之所以沒發現這種情況,是因為一屋子都是鬼,根本就沒有參照物,再加上屋裡陰氣實在太重,最終判斷上受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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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鶴因為一屁股坐在了鬼門關正中間,因此身體受陰陽兩氣的綜合作用,這才得了怪病,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借用小紅父母的那兩隻鬼,現在已經不僅僅是開陰店了,他們甚至在做類似旅遊團的生意,我們看到的那一屋子鬼,都是他們的客人。
他們把陰間的鬼帶到我們這個世界,然後在借用陰媒通道,趁著日出時,陰陽之門打來的瞬間,把這些鬼送回去,因此做活人的生意,對他們而言,僅僅是個幌子。我剛才的一把火,等於把回陰間的通道給燒了,所以那些靈異體才瘋了似的朝著那火撲去。剛才火苗初現的時候,我就感覺到,那火看似兇猛實際上一點兒也不熱,實為陰火,正因此我才斷定那桌子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東西。
剛才餐館老闆看似被齊大龍打暈了,實則是靈魂出竅,他之所以逃走,其實是去找張鶴了,他要把張鶴帶走,以保證這個秘密不被揭開,其實他不知道,張鶴沒完全進入陰間,因此對這事兒並不知曉。
我說完這些,齊大龍點點頭,他覺得我的推測似乎更合理些。
齊大龍之所以能有和我類似的推斷,是因為他也覺得突然出現了一屋子的鬼,這種情況很奇怪,不過他的意思是,那張桌子應該是被附在小紅父母身上的那兩隻鬼,偷到我們這個世界的,目的他一時說不好,姑且就算是我說的辦旅遊團吧,屋裡那些人很可能是陰兵,他們的目的就是把兩隻盜竊的鬼抓回去,然後把本來屬於陰間的東西帶走。也就是說,我們之前判斷的押陰鏢,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而所謂的鏢其實就是那張桌子,和偷桌子的鬼。
同樣為了保守秘密,他們要把那些和這桌子有過接觸的人,一併抓走,這裡邊兒就包括小紅和張鶴。而剛才我的一把火,等於是把他們押送的鏢給毀了,那些鬼最終跳到火裡,多半兒是以身殉職了。
我倆的推測雖然在細節上存在差別,但大方向沒錯,問題就出在那桌子上。而且他具備溝通陰陽的作用,而且小紅家的驢肉館兒,其實是家陰陽店,對這事兒有了結論,接下來就好辦了。反正現在鬼也沒了,桌子也毀了。陰間的事兒了了,就該說說陽間的事兒了。
小紅被救護車接走,屍體交給辦案的警察,因為有小紅這個人證,我跟齊大龍的殺人嫌疑很快就被排除了,尤其從死者的死亡時間上看,小紅父母,早在一週以前甚至更早就已經斷氣兒了,因此我跟齊大龍都沒有作案時間。
帶著張鶴的魂魄回到醫院,兌了點兒酒趁著大夫不注意給他灌了進去。沒過多久,張鶴臉上的傷就開始結痂了,齊大龍給他配了些驅邪扶正的中藥,內服外用,沒幾天便復原了。張鶴出院之後,我們一行人去另一家醫院看了看小紅。他父母雖說死了,卻給他留了不少錢。我們問他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飯店因為出了命案,現在還在查封中,他不打算在開飯館了,一個女孩兒拋頭露面的不方便,而且只要一進後廚他就會想起父母。他決定回老家,找個差不多的主,嫁了算了,怎麼活都是一輩子.
小紅問我,如果他父母當初沒有透過開陰店的方式轉運,是不是就不會死。我跟他說這個誰也說不好,畢竟好多事兒是命裡帶的。過了一週左右,張鶴回部隊了,等到我和齊大龍再去醫院看小紅的時候,她已經出院了,沒人知道她在這之後,到底去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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