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飛快轉眼間,兩三瓶的點滴進入到張鶴的體內,醞釀半天,他終於又有了尿意。
醫生趕來之後,張鶴把便盆拿給那醫生看,他發現醫生的表情有點兒不對勁兒了,拉著張鶴母親耳語了幾句,張鶴母親臉色變得很難看,看了醫生一眼,對方點點頭,沒說話。
張鶴的母親轉頭看向兒子。張鶴從他母親的眼神中,竟然看到了一絲難過,他不知道醫生跟她說了什麼,難道說自己的病情嚴重了麼,他把便盆放在地上,就在這時,他突然吃了一驚,因為他發現便盆裡哪有什麼黑色的尿啊,甚至連個水珠兒都沒有。
這讓張鶴大驚失色,估計那大夫是以為他得了神經病。他趕緊解釋,剛才自己確實看到了跟墨汁兒似的尿,還說自己腦子很清醒,絕對不是幻覺。說著他拉著母親的手,讓他一定要相信自己。
他母親臉色有些難看,他拍了拍張鶴的肩膀,說自己相信,可是話還沒說完,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醫生讓張鶴現在床上休息會兒。然後把他母親叫出了病房。張鶴能猜到醫生跟他母親說什麼,一個人躺在床上生悶氣,就在這時候,尿意再次傳來,張鶴很不耐煩的從床上下來,然後走到洗手間。
他站在馬桶旁方便,依舊是墨汁兒似的尿液,他這次誰都沒叫,因為他知道,誰都不會相信他的話的。可這次他撒尿的時間特別長,而且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就好像體內有個閥門兒,水正源源不斷的從體內排出。
本來尼尿在馬桶裡的是液體。可漸漸的居然騰出一股黑霧,那黑霧從馬桶中慢慢騰起,漸漸的在張鶴眼前,化作了一個人形,僅僅是個人的形狀,並沒有完整的五官,可即便這樣,還是把他嚇了一跳,他本能的側了下頭,在吸收吃的鏡子裡,張鶴看到了一個人,那人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黑霧騰起的位置。
他看到那人個子跟他相仿,甚至身材都差不多,渾身赤膊,只穿著一件紅色的平角內褲在那人身上,有好多血道子,最恐怖的當屬那張臉,上面已經被血覆蓋了,甚至鼻子嘴巴都已經看不出模樣,只有兩隻眼睛,顯得很兇惡。
張鶴之所以看到這麼仔細,並不是他對鏡子裡的人感興趣,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身子根本動不了,頭只能盯著鏡子看,即便他嚇的快尿褲子了,可就是挪不動步子,他想喊人,那生意只能在胸口堵著,怎麼也喊叫不出來。
他轉而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的眼神竟然能衝過層層紗布的包裹,而此時他臉上的傷,竟然和馬桶上站著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候,房間裡的呼叫器突然響了起來,先是一陣音樂,接著傳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42床張鶴家屬,來趟護士站,檢查結果出來了,42床張鶴家屬……”
隨著這聲音的發出,張鶴突然感覺身子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他來不及看洗手間裡的情況,轉身爬到了病床變。這時正巧他母親從外面走進來,見張鶴正從地上往病床上爬,趕緊跑過來,把他攙扶住,然後問他出什麼事兒了。
張鶴搖搖頭,他不想嚇到母親,便跟他說沒事兒,怕對方起疑趕緊岔開話題,讓她去護士站取東西,說自己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再回來時,表情變得很難看,這表情讓張鶴很是不安,他懷疑自己的病情是不是很嚴重,於是便讓他母親把結果拿給他看。母親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把結果遞給了張鶴,滿滿當當三大篇兒,上面寫滿了各種資料,這些張鶴根本看不懂,他直接翻到最後,在那醫生清清楚楚的寫著“體徵正常,未現明顯過敏物質,往轉至內科繼續診療。”
看到這個結果,張鶴驚呆了,這意味著,他的情況其實並不是過敏導致的,難道說自己得了什麼更為奇怪的病,還有鏡子裡那個人,難道會是他不久之後的樣子麼。張鶴腦子一下子懵住了。
突然他變得很不安,因為他感覺自己臉上又開始陣陣發癢了。起初他還能忍受,但沒過多久,那種刺癢的感覺,好像鑽到了他心裡,讓他忍不住想用手去撓幾下。
“媽,媽,快喊大夫過來,我癢的厲害。”說完他用力的把手塞進病床兩邊的的護欄裡,這樣可以防止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抓臉。
他母親嚇壞了,慌慌張張的跑出病房,張鶴一直盡力忍著,就在他覺得自己的忍耐接近極限的時候,醫生趕到了病房裡,見張鶴這樣,趕緊和他母親一起,一人一直胳膊把他按在床上。
張鶴的力氣變的很大,甚至幾次把他母親從病床邊推開,臉上的紗布被他抓開了好幾道,最終被大夫打了一針安定,這才安靜下來。
清醒之後,張鶴髮現自己的手腳都被人用紗布捆在了病床上,見此他非但不生氣,反倒很感激那些綁住他的人。此時他母親正坐在床邊,而且他父親也來了。母親兩眼通紅,顯然剛哭過,見張鶴睜開眼,張鶴的父親臉色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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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爸問你個事兒,你,你不會是xi毒吧。”張鶴父親問道。
張鶴苦笑了一下,反問他父親:“您覺得部隊可能會留一個xi毒的人麼。”
他父親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不過卻笑的比哭還難看,他說剛才聽張鶴母親描述他發病時的樣子,那種情不自禁,還真讓他想到了電視裡演的那些癮君子。可張鶴既然沒吸毒,也沒有幹過什麼出格的事兒,那好端端的怎麼會得這樣的怪病呢,剛才在張鶴用藥之後,醫生給他做了個腦部ct,結果顯示,張鶴的腦子也沒問題。也就是說,在他身上,並沒有明顯的致病因素。
正說著,張鶴的母親突然恍然大悟的,他跟張鶴父親說:“老張,鶴兒不會是在外邊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她的話,好像一條導火索,讓病房裡的三人,同時把問題延伸到了另一個方向。張鶴母親讓他好好回想,昨天晚上看沒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張鶴把自己的經歷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包括自己剛才在廁所鏡子裡看到的那個奇怪的人影,聽到這兒,張鶴母親有些著急了,什麼事兒都怕引到,因為張鶴說自己在洗手間的見聞,讓他母親堅信,張鶴一定是碰到了靈異事件。
想到這兒,她開始回想,自己身邊是否有些懂得方術的高人,可一家子都是普通公職人員,身邊的交際圈子就這麼大,思來想去,也沒想到身邊有這樣的朋友。正在這時,張鶴說自己倒有個朋友,對這種事兒比較有經驗。
他父母顯得很吃驚,沒想到自己兒子小小年紀,還是個軍人,居然有這方面的朋友,張鶴掏出電話,給他口中的這位朋友打了個電話,把事情交代一遍之後,那朋友讓他彆著急,自己一會兒就過去。
自然他口中的這位朋友就是我了。
接到張鶴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陪一位朋友逛街,這朋友是湖南一個道觀的觀主,不是那種花倆錢兒包個道觀,然後拿道觀當買賣做的那種,而是正經有些修為的小老道。
此人叫齊大龍,他師傅也就是老觀主,臨死前把道觀交給他打理,據齊大龍說,他們道觀後面,有個挺有錢的人一直暗中支援著,作為回報,道觀後面設了一家宗祠,裡面供著那神秘人的祖宗牌位,具體身份不方便跟我透露,但他告訴我,那人是個在政界軍界都響噹噹的人物。
當得知我朋友有難時,齊大龍表現的很積極,非要和我一起過去看看,看來他也是太平日子過久了,心裡正想找個刺激。想來他也是個不錯的幫手,索性就讓他跟我同行了。
在這兒交代一下我跟張鶴的關係,還在張鶴當兵之前我們就認識,最早是透過一次聚會,當時在場的人除了張鶴之外,還有一位書站編輯,張鶴和許多讀者一樣,對我寫的那些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很感興趣。後來一頓飯的功夫,彼此相處的還不錯,後來他死活留了我一個電話,說什麼以備不時之需,我當時還跟他開玩笑,說要是這樣,我寧可他不跟我聯絡,因為只要接到他電話,那說不定就是他遇到什麼麻煩事兒了,沒想到當初一句戲言,此時卻一語中的。共陣肝血。
張鶴看來是沒想到我答應的這麼痛快,當我趕到病房的時候,他顯得很激動。張鶴的父母,估計也沒料想到我會是這個年紀,因此剛一進屋,眼神中就對我充滿質疑,好在兩人都懂得照顧別人的感受,雖然看的出,他們心裡對我不太放心,但嘴上始終沒說什麼。
我讓張鶴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這些日子的經歷,包括他在部隊彭沒碰到什麼東西,或者回來的路上,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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