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袁子聰恍然大悟的樣子嚇了一跳,不知道這小子有撒什麼癔症。
我問他跟馮阿姨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怎麼倆人看起來好像關係不一般似的,袁子聰聽了我的話。居然笑了,說我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他告訴我,其實幹他們這行的人,無論本事大小,在客人身邊一定要埋伏一兩個眼線,為的是主人家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可以提前知道,到時候根據這些情況,在占卜算命的時候以適當的方式提一嘴,這樣可以再對方面前顯得自己神通廣大,即便是袁子聰這樣的神算,也不能免俗,算是算命先生的一個潛規則。
至於他和馮阿姨之間,其實沒什麼,袁子聰嘴甜,又會來事兒,沒事兒時送點小禮物,僅此而已。
我問他馮阿姨家還有沒有別的人,或者他老家在哪兒之類的,袁子聰搖搖頭,跟我說這些他也不是很清楚,見我總是問些馮阿姨的事兒,袁子聰問我,不會是懷疑這老太太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吧。
我問袁子聰,看到仝嫂的腿時,她有什麼感覺,袁子聰呲著呀說到,其實他壓根就沒敢正眼兒看過。偶爾瞟一眼,也覺得毛骨悚然。聽他這麼說,我點點頭,我問她關於馮阿姨收入的事兒,他是否清楚。
袁子聰搖搖頭,讓我有話直說。我跟他說我發現馮阿姨有兩點兒挺可疑的,因為如果是一般的傭人,完全可以再仝嫂病倒之後拍拍屁股走人,因為伺候誰都一樣掙錢,一個癱瘓在床的人,一定比一般人要麻煩些。尤其是仝嫂的病,是在太恐怖了,尋常人根本看不得這個。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馮阿姨似乎早就知道仝哥運程有變,一般的傭人在關心主人的同時,更關心的是自己口袋裡是否裝的滿。
聽了我的話,袁子聰顯得有些不滿,他說我把這個世界想得太消極了,馮阿姨不走,說明她重情重義,而提到仝姐的病,他更是覺得,任何人對於恐懼都是有個臨界點的,超過了這個點,很多恐懼就不復存在了,比如那些劫後重生的人,因為自認為死過一次,便顯得太難不怕地不怕的。馮阿姨說不定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因此他覺得我的推論,顯的有些草木皆兵的了。
我跟他說,這只是我的一些感覺,我也沒說一定作數,我也希望馮阿姨沒問題,這樣的話,我們的麻煩會小很多。
因為仝嫂的手術還得進行一會兒,索性我讓袁子聰現守在醫院裡,我得去趟鐵鷹那兒,因為仝哥剛剛甦醒,好多話還沒來得及問。
這一整天我不是在醫院,就是在去醫院的路上,想想也夠背的,我趕到的時候,仝哥正在睡覺,鐵鷹告訴我,剛才仝哥把在張闊家發生的事兒,跟他說了一下,不過這裡邊兒有些事兒跟齊拉說的有出入。
首先齊拉說仝哥是剛一進屋就和主人發生了爭執,而當時主人正在張闊的身上。這點和仝哥描述的有出入,仝哥說自己進屋之後,並沒看到什麼主人,也沒看到張闊,反倒是齊拉開啟門之後一言不發的就把他讓進了屋裡,還沒等他說話,已經被人打暈了。
當時齊拉的梵音挺怪的,似乎當時無論是誰進屋,一定會被打翻在地。因為從見面到被打暈,對方就沒問過仝哥的身份。
另外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仝哥中途曾經醒過一次,當時他看屋子裡好像還有個人,當時張闊和齊拉都跪在地上,而那個人靠著窗子坐著,他因為腦袋昏昏沉沉的,隱約看著好像是個女人,不過當時他身子虛弱的很,沒多久便再次暈過去了。
這兩點兒,之前齊拉並未提及。
聽了鐵鷹話,我突然意識到不好,趕忙讓他給負責看押齊拉的警察打了個電話,問問對方現在齊拉的狀況如何,鐵鷹讓我別慌,剛才他已經打過了,那邊兒的同事告訴他,齊拉自被帶入警局之後,一言不發,現在正在跟馬來西亞協調引渡的事兒,不過因為齊拉在當地已經屬於死亡人口了,所以這事兒會麻煩點兒,因此短時間內她走不了。他可以抽個時間見見她,問問她為什麼說謊。
我倆正說著,仝哥醒了,開口問我的第一句話便是他老婆現在怎麼樣。
我把嫂子的情況如實的跟他說了一遍,他點點頭,眼淚便流了下來。
他的心情我很理解,因此也沒打斷他,過了好久,見他不哭了,我才開始跟他打聽一些關於馮阿姨的事兒。
“怎麼?你懷疑那老太太有問題?”鐵鷹似乎也覺得我的推斷不合理。
我搖搖頭,跟他說僅是推測而已。仝哥告訴我,關於馮阿姨的底細,他也不是很清楚,這個傭人是他愛人找來的,不過在這家裡十來年了,一直本本分分的,到後來他因為工作忙,所以家裡常常只剩仝嫂和馮阿姨兩人在家。
我又問了馮阿姨的收入情況,以及家裡還有沒有其他親人。仝哥想了下,跟我說,這點我要不提,他還真沒留意過,因為馮阿姨來這家裡這麼多年,好像就沒休息過,給他的工錢也還是十多年前的標準,仝哥跟他愛人提過給她漲工資的事兒,不過都別對方拒絕了,說在這家裡吃得好住的好,也沒什麼花費,最奇怪的莫過於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來找過馮阿姨,關於她家裡的事兒,仝哥沒問過,不過估計他愛人應該多少知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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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兒,我和鐵鷹對視了一眼,看來馮阿姨還真是有點兒問題。共頁陣血。
一個傭人,十多年沒休息,這點兒就夠反常的了。我問仝哥知不知道馮阿姨的全名,或者來這個家前期有沒有留下身份證件之類的東西,仝哥搖搖頭,說這些他都不是很清楚,這種事兒,一般都是由他老婆負責打理的。
看來要想知道馮阿姨的身世,只能等仝嫂醒來再說了。
這時鐵鷹告訴我,他在醫院呆了一天了,這會兒得會單位一趟,有事兒打電話,另外他回去在問問技術科的同事,看看張闊家裡,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送走了鐵鷹,仝哥繼續在床上休息,病房裡很安靜,因此讓我可以好好的把事情從頭再捋一遍。我把這件事裡幾個主人公逐個摘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因為從我見到那個靈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什麼怪事兒都沒發生。
正是這種平安無事的節奏,反倒讓我更加不安,按說這會兒靈異體應該過來搗亂才對,再者,張闊死了,齊拉衰老的不成樣子,那個不知名的小偷,雖然死了手卻不見了,仝嫂雖然保住了命,卻也截去了一條腿。
驅殼,青春,手,腿……想到這兒,我心裡越發的不安,我發現這件事兒雖然看似逐步清晰,但我們卻始終慢了一步,因為之前和主人達成的交易,實際上已經完成了。我突然意識到,我又一次被對方算計了,因為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殺人,僅僅是為了要他想要的東西。
“子聰,不好,你一定看好仝姐截下來的那條腿!子聰,姓袁的,你大爺的說話……”
“你很聰明,不過會不會晚了點兒呢。”袁子聰的電話裡,傳來一個沙啞的,不男不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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