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歪理。”沈憫芮在旁解釋道,“剛剛先生引經據典,話都是從《論語》、《孟子》裡摘出來的。這些要是歪理,就沒有正理了。”
“那他比知縣都高明,為何屢考不中?”
“所以我方才才嘆他是滄海之遺珠。”
“不對,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呵呵,姐姐反正就是瞧他不順眼就是了。”沈憫芮掩面道,“徐先生的確其貌不揚,可也不至於到讓人噁心的地步吧?姐姐既嫁與長帆,該知男人最重要的是才華才對。”
“有才華就可以不要臉麼?”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姐姐說是徐先生討錢,可哪一次徐先生的錢是白拿的?到頭來還是用字畫換的。”
“哼,說不過你。”翹兒不再辯解。
“姐姐……我也並非強辯……”沈憫芮繼而柔聲勸道,“他變成現在的樣子,不是一天兩天,是十幾二十年,在那之前,他也許是個比誰都傲氣的人。”
“那至少也沒聽聖人的話!”翹兒搜腸刮肚找到了引的經據的典,“貧賤不能移!”
沈憫芮微微一笑:“姐姐贏了。”
“太虛偽了!”翹兒也跟著笑道。
談笑間,沈憫芮重又望向了前面徐文長的背影。
雖然看似瘋癲,看似聰明,但這個人,所揹負的苦痛,必然也是難以想象的。
楊長帆之所以送徐文長,只因他也足夠確定,這位真的是一顆滄海遺珠,一位智商與運氣呈絕對反比的天才。
“方才先生的言論實是滴水不漏,令人信服。”
徐文長拎著雞笑道:“其實是破漏百出的,只是海知縣嘴笨。再者,換了別的知縣,隨身帶兩個衙役,搞不好當場就要揍我了。”
“先生是既是山陰人……”楊長帆繼而問道,“這般才華,沒人請您做師爺?”
徐文長聞言搖頭道:“他們不配。”
“可先生如今已經……”楊長帆完全無法理解他,大老遠賣自己字畫就可以,當個師爺怎麼就不可以了。
“師爺啊,拿著微薄的薪水,擔著滔天的罪過,再者我偶爾獻計獻策可以,讓我天天給傻蛋擦屁股,我沒那心情。”
“那人要是不傻呢?”
徐文長一樂,望向了楊長帆:“楊公子這剛到哪裡,就需要幕僚了?再者我還要科考,遠不是出仕的時候。”
“嗯……”楊長帆托腮道,“方才先生說看天下的事都很明白,唯有自己的命運看不清。”
“確有此言,楊公子能看清?”
“不敢說看透,現在能品出一二。”
“請說。”
“先生的才華,凡人不懂。”楊長帆誠懇道,“屢考不中,絕非品不透聖人之言,偏偏就是品的太透了,比考官還要透。先生視角獨特,言辭犀利,恐不討喜。”
“呵呵,楊公子,這些我都想過的,我考試的年頭,比你歲數都大。”徐文長悵然前往,“我也試過,應答刻意淺顯直白,中規中矩一些,結果該怎樣還是怎樣。”
“我認為,先生少了一樣東西,缺了這個,先生永遠都考不上。”
“怎麼說?”
“先生看海瑞才學如何?”
“才華平平而已。”
“為何海瑞能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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