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去吧,水不深。”
楊長帆就這麼拎著繩尺往海里走去,這會兒水還很涼,可沒辦法,創業就是要拼麼,他一步一步往深了走。這邊果然比較淺,下面灘泥也很平緩,大約海水剛好淹到脖子的時候,老丁喊了停,楊長帆便用腳儘量鑽出一個小坑,玩兒命插上了竹竿,又使勁往下鑽了鑽,最後埋起來,把石頭也沉下去,算是做了一處海標。
上了岸,老丁見楊長帆渾身溼透,不禁做了個痛苦的表情:“小心凍著啊楊公子。”
“沒辦法的事。”楊長帆搖了搖頭,又快步走到灘塗的邊角,插上了另一根杆子,這樣一來,兩根杆子之間的地方,就都是他了的。
“趁著太陽足,咱們抓緊。”
“走著。”
老丁也算輕車熟路,拉著繩尺開始往東去,每二十丈記數,收尺再來,總共5裡,15引,750丈,每過150丈,楊長帆便下海4丈做個標記,回灘塗邊緣做個標記,如此往復。
其間,楊長帆也與老丁聊起了所裡的狀況。
老丁主管生產雜事,所裡的漁船田地都歸他管,這個“管”可並非千戶那種管,只是負責屯田產量,催著大家如數上交而已,有些像民間的里長。想必大家日子都不好過,他這才希望楊長帆能僱一些人幫工,雖是杯水車薪,可好歹能讓幾家吃上一頓飽飯。
另外楊長帆還問了一個他很在意的問題,他這麼圍海,所裡弟兄會不會不樂意?老丁琢磨著問題不大,畢竟漁船出去也都往遠了走,佔了灘塗,也就是不讓婦女小兒來拾灘了,影響不大。
丈量五里路,說起來也夠遠的了,楊長帆總共插了12個杆子,放眼望去,已經完成了資本家圈地的骯髒行為。
沿途,老丁也對偶爾在灘塗上活動的人交待了情況,其實就是轟他們走。
這會兒再看,這麼大塊地兒,就剩下了翹兒一個人的身影,被完全承包了。
老丁也不多留,告知楊長帆所衙位置後便匆匆走了,臨走前還勸楊長帆趕緊回去換衣服,不然肯定傷風。
翹兒老遠看見相公回來,捧著一堆貝殼一路小跑回到房中,等楊長帆走回房的同時,熱水也剛好燒好。老丁說的對,得趕緊暖和暖和。
擦身的時候,楊長帆看到了翹兒的戰利品,其實就是一些零碎的小貝小蛤,比想象中的要少一些。翹兒也發現了相公的神色,趕緊解釋道:“今天的灘塗已經被人拾了,明天怎麼都會更豐盛一些。”
“沒關係。”楊長帆望著這些東西笑道,“你有功夫,給穿成串兒,說不好能賣些錢。”
“難哦,這最不值錢了。”翹兒做了個苦惱的表情,“我從前就串過,沒什麼人收,多數都送人了。”
正說著,外面傳來了粗獷的吼聲。
“侄兒!你伯伯來了!”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楊長帆趕緊披了衣服迎接。
出門一看,千戶手裡竟還提著一罈子酒,這大下午的,哪頓飯都靠不上啊。
“世伯屋裡請……”
“不必!”千戶滿面通紅,吐著酒氣衝翹兒道,“辛苦侄媳來兩個凳子!”
翹兒連忙搬來桌凳放在門口,千戶也不知道冷,這麼一坐就開始倒酒。
不得不說老楊對於有些事還是有先見之明的,千戶酒癮大遠近皆知,跟誰聊的暢快,恨不得天天綁在一起喝酒,很不幸,現在楊長帆就是風口浪尖上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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