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帆驚訝不已,因道理而驚,更因這道理出自弟弟的嘴裡而驚,才12歲,給他定性太早了。
也許換做楊壽全站在楊長帆的位置上,聽到這裡一嘴巴就抽過去了,什麼狗屁理論?聊到天上去了?
但楊長帆不是這樣的,正是因為他擁有多得多的知識和見識,才愈發尊重每個人的思想,每個人的言論。站在如今的世道上,楊長貴幾乎就是對的了。
此時,房內翹兒的聲音傳來,極是誠懇:“小郎所說不錯,我從未怪過小郎。”
楊長帆聞言,心下頓時釋懷,淡然一笑,再次摸了摸弟弟的腦袋:“明白了,你沒有錯,是哥哥想得淺了。”
“兄嫂寬宏大量,寬宏大量……”楊長貴有些激動,自從楊長帆好過來,他在良知道德上就犯起了擰巴,自己的所作所為,好像跟聖人的教導相去甚遠,本來想等應考結束再解決,但眼下來不及了,此番來拜見兄長,得到如此善斷,心下也踏實了不少。
“好好準備吧,天都大亮了。”楊長帆誠懇作揖道,“祝弟弟考得縣裡的案首!馬到成功!”
“謝兄長吉言!”楊長貴也回揖過後才笑道,“我坐騾車去,該說騾到成功”
“哈哈!給你哥咬文嚼字,討打!”
心結解開,楊長帆也覺得心中舒暢,同弟弟一起去了廚房,趙思萍見二人都是一副剛剛通了老便秘的表情,深感驚訝的同時,心道不妙,這傻兒子,難道真把他傻哥哥給勸回來了。
“姨娘莫多想,我來燒熱水的。”
“哦……”趙思萍尷尬道,“叫下人燒了送去就好。”
楊長帆見水壺還冒著氣兒,直接自行取了。
此時,外面傳來了騾子的叫聲。
“我該走了。”楊長貴順了口氣,“心結解開,再無雜念。”
楊長帆忍不住又揉了揉弟弟的腦袋,“昨晚娘告訴我,外面的人,沒有家裡這麼好,你再苦,再累,也得咬牙給我撐著,摔了跟頭再疼,也得給我爬起來。我把這話也送給你,咱們兄弟二人比著,誰都不許叫個疼,喊個累。”
“一言為定!”楊長貴慷慨激昂,伸出右手。
“一言而定!”
兄弟二人握手言和,就連趙思萍都有些感觸,只是她恐怕永遠無法理解兄弟二人的心境。
送走弟弟,楊長帆提著水壺回房,翹兒已經穿好了衣裳,這便要接過水壺:“給我吧,哪有男人幹這些事的道理。”
“你別動。”楊長帆這次沒有上繳,煩是按下翹兒,自己兌了熱水在盆裡,“該我伺候你一次了。”
“啊……這……可千萬別,爹孃看見要打我的。”
“有我在,父母也休想碰你!”
楊長帆利利索索,翹兒之前怎麼伺候自己的,他也怎麼伺候翹兒,只是翹兒被伺候的並不舒服,並非是因為楊長帆技術不好,而是因為道德上的自我譴責,她始終認為,讓男人幹這些事,是媳婦的不對。
洗漱完畢後,楊長帆這才拍了拍翹兒道:“好了,起來吧,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