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一頭的人是朱琦,那麼自己是誰?宮野琉可這個時候她突然恐懼起來了,她倒不是害怕失去朱琦這個名字,她更害怕的是自己不是王烽日夜夢中呼喚的那個人。如果王烽在夢中呼喚的那個“朱琦”不是她的話,那是不是就是電話裡的這個人?
“能不能告訴我,我是誰?”宮野琉可的聲音已經顫抖了。
“宮野,你這是要幹嘛啊?”電話那一頭的朱琦很明顯也很是疑惑的,“你是宮野琉可啊。”
“我是宮野琉可,你是朱琦?那麼,你和王烽是什麼關係?我和王烽又是什麼關係?”
“你是王烽的妹妹啊。”
“你胡說!”宮野琉可的這句話是吼出來的,“王烽姓王,我要是他妹妹的話,為什麼我不姓王?”
“宮野,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和王烽是重組家庭啊。”
宮野琉可:“那你和王烽是什麼關係呢?”
“同學關係啊。”
“真的只是同學關係嗎?”
“好吧,目前還有一個名存實亡的戀人關係……宮野,宮野,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啊?”
宮野琉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結束通話電話的。就是因為這個電話,她得到了一個令她恐懼的資訊。
她不是朱琦,王烽夢中的人也不是她。她只是王烽的妹妹……
宮野琉可揉了揉已經溼潤的眼眶,然後把手機卡拿了出來。宮野琉可把這張手機卡放在手裡摩擦了好一會兒,幾次想把它折斷,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做到。她很小心地把這張卡放回王烽的那部爛手機。她決定再也不碰這張卡,再也不要不要和這張卡里任何一個聯絡人打電話。她可以不去找回記憶,她也不希望王烽去找回記憶。剛才發生的事就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就好,或者說是那個女生在騙她的,她就是朱琦,不是什麼宮野琉可。
宮野琉可就是這麼想著,只是想著想著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如果王烽真的是她的哥哥,那她該怎麼辦啊?
“怎麼了?”王烽的詢問把宮野琉可從失神狀態拉了回來。
或許也真的是太入神了,宮野琉可竟然沒有發覺王烽是什麼時候走到了自己身後的。
宮野琉可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看向王烽:“面試怎麼樣了?”
王烽:“我們可以去下一個地方了。”
不知道為什麼,王烽總覺得宮野琉可有心事,所以就當場問了出來。但是宮野琉可去堅持說自己沒有任何事瞞著王烽,讓王烽不要瞎想。
如果宮野琉可不想說的話,那麼王烽也就不會再問——王烽就是這種人,哪怕王烽心中仍然還是很好奇。但是王烽還是很識相地沒有開口。
王烽和宮野琉可最後還是在太陽下山之前找到了工作。最後這兩個人的工作是在一間修車行找到的,王烽的人物就是幫別人洗車,宮野琉可這是在前臺收賬然後賣賣汽車掛飾什麼的。
但是車行的工作時間很長。早上八點鐘上班,必須要等到晚上1點才能下班。好在,車行是管飯的。車行的老闆是一對夫婦,除了王烽和宮野琉可,還有三個員工。這三個員工全部都是修理工,從事汽車的修理工作。
而且車行其實是有員工宿舍的,雖說也只是用一些合金鋼板做的隔間,但是這裡的環境絕對比地下室好得多,但是王烽和宮野琉可最後還是沒有選擇住宿舍,因為車行的宿舍是集體宿舍。
王烽不可能帶著宮野琉可去和三個男人住同一間房間。
當場面試,當即上班。老闆和老闆娘的年齡都只有三十來歲,全部都是本地人,但是另外的三個員工就是參差不齊的。有一個黑人,在上班的時候總是抱著一部手機在看,後來王烽知道,這個黑人和他的女朋友是異地戀,因為車行的人都喜歡叫這個黑人叫黑球,所以王烽和宮野琉可就也跟著他們叫他叫黑球;這裡還有一個加拿大人,但是確實一個殘疾人,準確地說是一個啞巴,平時說話都是阿巴阿巴的,所以大家索性就都叫他叫啞巴;最後一個人確實讓王烽感到很是親切,因為第三個人是一箇中國人,是一個胖子,在胳膊上紋了一條龍,因為太胖,看起來像一條有條紋的蚯蚓,也是因為太胖,被車行裡的人叫做豬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