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基衝動下一開口,便知道壞事了。
宇文化及威嚴瞪了他一眼,他便再不敢開口說話了。
他此時就站在陳元身邊,一股淡淡的嗆鼻味道傳來。
陳元心中一凜,深深看了宇文承基一眼。
難怪那些高句麗棒子輕鬆寫意,原來還有暗手啊。
老子送他們一門法克炮,還真是沒冤枉他們。
陳大人苦思了半天,嘆道:“唉,說起來,前幾天皇上也邀我去過皇宮內院遊玩,可是和大將軍比起來,那場面,那氣勢,嘖嘖——”
“如何?”宇文化及眼光閃閃,輕聲問道。
“皇宮裡除了地方比這裡大那麼幾寸,其他的,就差的遠了,沒有金絲燈籠,沒有琉理盞,沒有風生水起,更沒有這活靈活現的小金龍。”
陳元搖頭嘆氣道:“‘龍困淺水’,‘風生水起’,大將軍,看來皇上的日子過的很緊張啊!”
“是嗎?”宇文化及打了個哈哈:“陳大人,我們不要在這裡耽擱了,快些進裡屋去吧,諸位大人還在等著我們呢。”
三人直往廳房行去,那大廳中檀木桌椅,大紅地毯,玉砌雕欄,裝飾的富麗堂皇。
廳內早已擺滿了美酒佳餚,數十個美貌的侍女伺候一旁,旖旎而又特別。
客座處早已坐了數人,陳大人挨個望去,卻是生面孔多,熟面孔少。
事實上,他雖然做了吏部副侍郎,卻掛的是一個空職。
滿朝文武,他除了認識來護兒和特別關注過的李淵之外,其他的則是一概不識了。
“咦,李大人,你也在這裡?”好不容易望見靠近上方的席位上坐著一個熟人。
陳元臉上立即現出誠懇親切的笑容,熱情打招呼道。
李淵對他微一點頭,算是回禮,宇文化及微笑道:“陳大人,本王今日宴請的,都是朝中同僚同事,可沒有什麼拘謹的,來,來,來,你就坐在這裡吧!”
話一說完,他便親自拉著陳元,往最上首的主客位而去。
陳大人一驚,哎喲,老傢伙耍詐。
這滿堂的五省六部三公九卿之類的,哪個不是一品大員?
他偏偏拉了我一個廳級幹部坐最上席,不是故意讓我難堪麼?
陳大人哈哈一笑道:“大將軍,這最上席自然應該留給最尊貴的客人了,我還是不坐了吧,屁股會生瘡的!”
宇文化及爽朗笑道:“陳大人客氣了,你就是本將軍最尊貴的客人,年紀輕輕便蒙聖上恩寵,做了吏部副侍郎,又得皇上親自題名‘國士無雙’,聖眷之隆,無人能出你右。”
“假以時日,陳大人封將拜相自是不在話下,就是封一個異姓王爺也不叫人稀奇,叫大家說說,你不上座,還有何人來坐?”
“是啊,是啊,正該陳大人上座。”場中眾官一起喧譁了起來。
眼中卻是神色各異、嘲笑的、不屑的,羨慕的、嫉妒的,不一而足。
“唉,我平生最擅長做的是做一些愛做的事,坐上席這種事情,真的不是我的特長,不過,既然諸位大人看的起我,那我就勉強坐了吧;他日皇上要責怪我尊卑不分、禮數不全,大家可要為我作證哦。”
陳元臉色為難的說道,眾人便轟然應是,催促謙虛的陳大人坐在了上席之首。
見陳元落座,宇文化及父子也在主位坐下,美酒佳餚紛紛端上,氣氛頓時熱鬧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宇文化及虎目一掃,大聲笑道:“這是今年開春以來,本將軍首次宴請各位同僚,請諸位放寬心懷,盡情歡樂。來啊——”
他一拍掌,門外頓時嫋嫋娜娜走進十餘名美貌的女子,含笑行到各人席前紛紛施禮,另有數女抱了琵琶絲竹,款款奏樂。
在音樂的薰陶中,諸位大人也漸漸的放開了起來,與身邊的美貌女子調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