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吏部副侍郎,幹嘛讓這位牛大人像死了親孃似的,連面色都變了?”陳元好奇道。
這小兄弟對官場還是欠缺瞭解啊,來護兒強忍住笑道:“陳小兄弟,你與牛大人雖是職級有三級差距,只是實際卻僅隔著一層。”
“你又是皇上親自提拔的,皇恩浩蕩如天,說不定哪一天就直接把牛大人給替了,牛大人怎能不考慮一下他的位子?”
“還有一點更為重要,這吏部歷來是宇文家族的親信擔任,今天皇上硬生生把你插了進去,你想想,要是你心窩正中的位置被人插了根釘子,你會是什麼感覺?”
汗,原來中間還有這麼多門道,皇帝難道知道了宇文家族的反叛之心?
牛弘還待再言,皇帝臉色一變,哼了聲道:“朕意已決,牛愛卿勿要再言。來啊,擬旨——”
“稍等,稍等。”陳元笑嘻嘻出列,抱拳道:“皇上,謝謝您的厚愛,可是小民也覺得這位牛大人說的有道理,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酒樓掌櫃的,對於什麼國事朝政絲毫不懂。”
“皇上對我如此看重,實在令小民我汗顏,我在嶺南過的很好,很愉快,麻煩皇上您准許我回到嶺南,做一個生意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來護兒白眼直翻,這小子莫不是和人鬥智鬥傻了?
放著到手的吏部副侍郎不做,偏要回去做一個酒樓掌櫃的?
“陳大人高風亮節,乃有大將之風,皇上慧眼識金,臣等佩服之至。”宇文化及眼神閃爍,突然出列道。
皇帝看了宇文化及一眼,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宇文卿家說的不錯,陳元此人,果然與眾不同。”
“既然他願意回嶺南,那就回去吧,不過他有本事,卻不為國家出力,那就大錯特錯了,說的難聽點,就是暴殄天物。”
“陳元,你回嶺南可以,不過吏部的差事也要兼著,既然你如此淡薄名利,那便不要你進朝中了,陳元聽封——”
“皇上,小民聽著呢!”陳元急忙抱拳道。
“你功勞赫赫、為國爭光,朕便擢你為吏部副侍郎,賜府宅一座,慮到你在嶺南還有生意要做,朕特許準你不上早朝。”皇帝忍住笑道。
眾臣聽得心裡惶惶,陳元一個小小的酒樓掌櫃,又豈能與國事並論?
皇上如此待他,真可謂情深義重。
什麼吏部副侍郎,老子才不稀罕,倒是賜府宅一座,才是真正的利好。
“另外,為了你以後行事方便,朕便再賜你幾個字。”皇帝微笑看了他一眼,孫平早已送上筆墨紙硯。
賜字,賜字有什麼稀罕的,來點黃金才是正經,新晉吏部副侍郎陳元陳大人實在太過於小白。
皇帝賜字那是天大的恩典,黃金萬兩也換不來,有了皇帝的題字,有多少錢財弄不來?
來護兒見他無所謂的樣子,忍不住拉了拉他道:“陳小兄弟,皇上對你可真是不遺餘力,連許多大臣都比下去了。”
廢話,以前不知道,現在我可明白了,小甜甜是我老婆,又是老皇帝的女兒。
我和他可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親女婿與親老丈人的關係。
他不對我好,難道還去對你們這些人好?
大殿上一片寂靜,孫公公敷紙,皇帝金筆沾滿硃砂,微一沉吟,硃筆疾揮,便在紙上落下墨寶。
“陳元,你雖是一個小小的酒樓掌櫃,但切不可因為身份而妄自菲薄。”皇帝望著陳元正色道。
聽你說了一堆話,就這句最中聽,陳元誠心實意道:“皇上,謝謝您了。”
皇帝一揮手,孫公公便將御賜硃批輕輕折起,送到了陳元手上。
陳大人雙手接過,皇帝看著他笑道:“你把這幾個字掛在你府門之上,從此之後,朕敢保證,凡是經過你府宅之人,文官落轎,武將下馬。”
臥槽,這個就牛逼了啊,比紅綠燈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