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珠看她走遠了,便埋怨胡巧盈道:“姐姐怎的這麼沉不住氣,如今便和她撕破臉,日後可怎麼處?”
胡巧盈瞪大了雙眼,說:“怎麼處?妹妹今日也見了,這娼婦雖然能頂幾句嘴,但也不過如此,打不還手,又是個沒見過好東西的賤人。容貌也並不十分美豔,只一身皮肉略白淨些。想來也是紙老虎一個,妹妹怕她做甚?”
夏明珠笑道:“這範姑娘看著倒是個好相與的,我倒不是怕她,只如今爺在興頭上,我看你還是莫要觸爺的黴頭才是。”
胡巧盈不屑的說:“爺在興頭上不也賞了避子湯麼,一個仇人的女兒,爺能認真留幾日?玩玩罷了,我看妹妹大可不必這麼緊張。”
夏明珠試探的問:“姐姐有什麼打算?”
胡巧盈冷笑說:“對付這種娼婦需要什麼打算,我只隨便擺弄便了。”
夏明珠笑而不語,告辭回去了。
話說簡葵一路走回去,心裡還在琢磨逃走的事情。她雖被那胡氏打了一頓,並不十分生氣,畢竟自己已經威脅到人家的地位了,被這樣發洩也正常,恨只恨自己功夫不到家,沒有打回去,吃了虧。
茵茵帶著哭腔說:“姑娘,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吃了這些虧,回去我自去找爺領罰。”
簡葵噗呲一笑,說:“又不是你打的我,罰你做甚?再說了,那是你們爺的心尖子,我又沒有受大傷,未必會因為這個生氣的,你放心好了。”
茵茵隔著淚眼問她:“姑娘竟不生氣?”
簡葵笑著搖搖頭。
“姑娘真真大度,可以後若在這後院長遠了,總被這麼欺負也不是個辦法。”
簡葵壓低聲音說:“長遠不了。如果說,我正想辦法逃走,你可肯跟我一起走?”
茵茵頓時呆住了,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叫出來。四顧無人,也壓低聲音說:“姑娘還是別這樣想了,我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若是爺想找,也能找回來的。”
簡葵安撫似的拍拍她的頭說:“別擔心,不是現在。若是籌謀好了,他便找不到。”
茵茵憂心忡忡的說:“姑娘若是真的走了,我留在這也會被爺活活打死,自然要跟姑娘走的。”
簡葵笑著看她,說:“你放心,你若不想走,我會給你找好後路,不會讓他難為你的。”
說罷,看了看天說:“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徑直又往前走去。茵茵心情複雜的看著她堅定的背影,眼淚卻溢位了眼眶。
還未走到院門口,便見三四個家丁正急匆匆的往外走,一抬頭看到她們二人,忙定住腳,面面相覷。簡葵看得奇怪,便問:“你們怎麼在我院子裡?”
為首的正是小廝得勝,他忙躬身道:“回姑娘的話,主子爺來看望姑娘,看房內無人,正使我們去請姑娘回來。可巧您竟回來了,快請進去吧。”
簡葵心裡嗤笑一聲,什麼叫請,怕不是以為自己逃跑了,命人去抓吧。她下午已經看過了,這後院各門把守得鐵桶一般,自己哪裡就逃得了?又想到剛剛受的氣,便帶著十分不悅走進了院子。
周磐自從昨晚溫存以後,腦海裡徘徊不去她的身影,一時心軟,就交代瞭解開她的門禁。下午辦完事回到山寨,竟像管不住自己的腿一般直奔後院而去,不想一推開大門,竟看到空落落的院子,一時間慌了神,她果然趁此機會逃脫了?
正命得勝帶了人四處去找,便看到她一身狼狽的走回來了。髮髻歪斜,長髮凌亂的披在背上,裙角後背沾了不少泥汙。周磐大吃一驚,竟忘記了先前的憤怒,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來,問:“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