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體悟從何處而來呢?
所以凰鱗兒給陳飛看到的夢中是幻術。
陳飛極為擅長幻術,大夢之籠更是這片宇宙之中的頂尖幻術,他卻偏偏中了凰鱗兒的幻術,說來可笑。
就在此刻,門開。
蘇蘇獨自走了進來,然後安靜地坐在了陳飛的身邊。
“後悔了?那現在去追回來,一輩子將她帶在身邊,她開心,你也開心。”
陳飛搖了搖頭:“也許現在才是最好的結果。”
“將她帶在身邊,太危險了。”
陳飛走的路是搏命的路,從他來到俯天城的那一刻起,或者說從他得到荒神帝君傳承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餘生將是刀尖舔血的一生。
凰鱗兒前途無量,身負創世之神的血脈,怎麼會是一般的天賦。
可是再強的天賦,前提是要活下去。
這一點陳飛清楚,凰鱗兒也清楚,從大猿王山一戰陳飛和凰琳兒就都明白了,目前的凰鱗兒跟在陳飛身邊。
對於雙方都沒有什麼好處。
凰鱗兒隨時會喪命,而陳飛則是多了一個“包袱”。
這是事實。
一個整日搏命的人,不該有軟肋,至少不該將軟肋帶在自己身邊。
而凰鱗兒更明白,她栓不住陳飛。
陳飛一路走來,那麼多紅顏摯愛,但是最終沒有一個留在身邊。
她們會等著陳飛。
卻終究無法陪著陳飛。
強者總有強者的悲哀,女人是會影響男人拔劍的速度的。
無外乎男女之別,這是事實。
世上被沒有絕對的無情道,那些能入無情道的,只能證明從一開始就沒那麼喜歡,從一開始就是個無情之人。
瀟灑如林星辰,不還是念著那兩界嶺之上的桂花樹……
強如冷望舒,修為已至半步帝君,最後不還是思念成疾,枯坐而亡,身魂兩世,不見心念之人。
嗜殺如諦聽,不依舊守著那神兵之中的禍鬥之妻。
兇殘如六翅金蟬又怎樣?
帝君又能如何?
亂古帝君墓中的那面石碑是誰而立?不得而知。
說不定也是一個女子。
陳飛自然也不是一個無情之人,只是大是大非之前,重任在身,沒有時間一直停留在兒女情長之上。
“呵呵呵……”陳飛突然苦笑了數聲。
“你笑什麼?”蘇蘇扭頭看向陳飛,有些疑惑。
“我笑自己像個傻子。”陳飛仰頭看著棚頂:“宇宙生靈多無義,他們辱我人族,殺我同胞,我他孃的還要為了這幫混蛋守護這方破敗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