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陳飛看著黃小衣的眼睛。
黃小衣的喉嚨動了動，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幾次話到嘴邊都又咽了回去。
最後終於道：“生而為人，便是罪孽。”
陳飛就像是吞了一柄重錘一般，那柄重錘就卡在他的喉嚨中間，上不來也下不去。
他之前說，跪久了人就站不起來了。
可是實際上呢？
如今的人族真的能站起來的還有幾人？因為真的跪了夠久了！
自那次天外大戰到現在，經過了時間的沉澱，那些還記得人族輝煌的人還剩下幾個？而那些普通人，經過了一代又一代的更迭，早就跪習慣了。
就像是市井出生的孩童，生來就知道那座皇宮裡的孩子，以後會是自己的主人。
他們無法反抗。
陳飛沒辦法說黃小衣是錯的，因為她說的每一句話實際上都是一鳴莊裡那些不曾放棄希望的人族最不願意面對的真相。
或者說是他們在逃避的真相。
黃小衣看著陳飛：“你會瞧不起我吧？我是不是很給人族丟人？”
陳飛搖了搖頭，這一刻他竟然對著這個姑娘有些刮目相看。
“你活得很清醒。”
黃小衣道：“俯天學院很強大，強大到甚至可以和域主俯平起平坐。”
“進入俯天學院便意味著有了一個極為強大的後臺！整個人的地位就會水漲船高，最主要的是俯天學院在對待人族的事上一直是中立態度。”
“俯天學院只以實力說話，不以種族論英雄。”
“只要人族進入了俯天學院，那就相當於是改變了命運！”
“只要足夠強，那這個人的地位甚至會超過其他大種族的地位，當然也僅限於這個人自己的地位。”
黃小衣繼續道：“如今的俯天學院之中就有一位人族的強者，說實話，我是很羨慕她的，最起碼她可以光明正大地以人族的身份出現在俯天星域的任何一個地方。”
“沒有人敢輕視她，甚至會將她奉為座上賓。”
陳飛聞言也是不由的驚訝，如此說來，俯天學院的確是人族唯一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陳飛問道：“如此的話，這些年就只有這麼一個人進入了俯天學院？人族就沒出過其他天才，哪怕是天賦稍微好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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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如冷月牧雲他們，為什麼不進入俯天學院？”
黃小衣比陳飛更震驚：“你不知道？”
陳飛一愣：“我該知道什麼嗎？”
黃小衣一臉同情：“什麼都不知道就準備去俯天學院？”
“俯天學院招收弟子的時候，有一個硬性要求，修為不能超過神道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