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要殺我？”
殘龍久久不語。
陳飛猛然俯身，捏著殘龍雪白的下巴，將她的頭對向了自己：“我從你眼裡看到了憎恨和不甘，你並不是嫌棄我弱才不願意臣服。”
“而是無論九聖鈴的新主人是誰，你都不願意臣服是不是？”
四目相對，殘龍咬了咬嘴唇最後道：“是，沒錯。”
“為何？”
“沒有誰願意被控制一輩子，我們是器靈沒錯，但是若是能夠選擇，誰願意做器靈？誰願意在這裡永遠枯守下去呢？”
“所以我恨的不是你，而是這九聖鈴每一任主人。”
陳飛忍不住眉頭一皺。
殘龍說得沒錯，做器靈是有代價的，那就是不得輪迴，一旦做了器靈便是不可逆的，意味著要將靈魂完全獻給兵刃的主人。
意味著以後的靈魂完全不由自己。
不得輪迴，永生永世困守在狹小的兵刃之內。
和孤魂野鬼有什麼區別呢？
甚至還沒有孤魂野鬼來的自由。
孤魂野鬼至少能夠想飄到哪裡就飄到哪裡，可是器靈呢？卻只能在兵器裡困著。
器靈其實也分很多種。
有的兵刃材質逆天，在因為跟隨著絕世強者身邊，或者是在靈氣極為充裕之地誕生，種種原因之下，也許可以自己誕生器靈。
萬物有靈，一塊石頭都能生靈化妖，如登天樓的盈玉。
何況是一柄神兵呢。
但是這種情況太少了。
可以說鳳毛麟角。
大多的器靈都是其他生靈的亡魂所化，就比如紫雲弩的器靈是帝虺！
但是帝虺和麵前的殘龍有所不同，帝虺已經沒有自己的獨立意識了，而殘龍蠍女，包括餓鬼道之鈴的夜叉羅剎。
他們都有自己的意識。
枯守在此，自然心中有怨。
陳飛鬆開了殘龍的下巴，嘆息一聲道：“起來吧，我沒辦法將你們從九聖鈴中剝離出去，不過……”
殘龍冷著臉問：“不過什麼？”
“不過我可以經常放你們出去逛逛。”
“你說什麼——”殘龍猛然站了起來，然後和蠍女對視了一眼。
陳飛點了點頭重複了一遍：“萬妖之鈴中的群妖需要鎮守，你們兩個可以輪流出去，如何？”
陳飛看得分明，殘龍和蠍女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激動。
“屬下拜見主上——”
這一次才是發自肺腑。
陳飛讓兩人起身。
兩個絕世尤物啊，可惜了只是靈魂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