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卡爾自始至終都認為自己是一個不擅長戰鬥的學者，但在內心深處，他卻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人能威脅到他。
別的不說，光是一個幻體，就能讓他穩穩地立於不敗之地，哪怕是全盛狀態下的凱莎，也無法徹底殺死他。
而這個突然來到死歌書院的人卻是例外。
對方僅僅只是看了他一眼，他的幻體就出現了瀕臨崩潰的跡象。而被稱為最強天體計算機的大時鐘更是直接罷工，就像宕機了一樣，無論他怎麼操作，愣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卡爾再次抬起頭，朝那個背影看了一眼，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一直待在地球，叫做重明的古神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
而且，還提出了一個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她那個江平安，不是一夥的嗎？
但卡爾不敢問，對方的強大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那種感覺就像是第一次見到核彈爆炸的螞蟻一樣，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起出來。
為了能留下性命繼續未完成的研究，他只盡力去完成對方的要求。
“……”
等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再一看，面前哪還有什麼人啊。
“離開了嗎？”
卡爾複雜地看著面前的空地，又看了看天使星雲的方向，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那種超脫了宇宙界限的存在，如果肯指點他一下的話，哪怕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也能受益匪淺的吧。可惜，這次幸運似乎並沒有青睞他。
當然，幸運也可能已經來過了，這才讓他可以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
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說不出是慶幸還是遺憾的卡爾並沒有選擇去天使星雲湊熱鬧，而是轉身回到了身後的大殿。
至於斯諾。
他沒死，但什麼時候醒就不知道了，而且卡爾也不準備幫忙。
勇敢和莽撞是兩碼事。
明明是一隻兔子，卻想要去和老虎齜牙，能活著就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想到斯諾當時那句無比囂張的，“你是誰，敢這麼跟我神說話。”已經走到門口的卡爾下意識就停下了腳步。
然後轉身，揮手。
一個大骷髏就帶著斯諾消失了。
算了，還是讓他去別的地方待一段時間吧。省的哪天再想起這件事的時候，他會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丫的。
……
另一邊，離開了死歌書院後，重明便直接前往了天使星雲。
在她腳下，距離什麼的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不是那所謂的蟲洞技術，單純就只是簡單抬腿走了一步，但周圍的星空，卻在飛快地變化著。
一步落下，重明就已經從冥河星系的死歌書院，來到了天使與天渣的戰場前。
然後，她就看到了非常血腥的一幕。
和彥想的一樣，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打破屏障的九嬰，轉頭將怒火發洩到了他們身上。
天使因為得到了命令，已經離開了。
但彥和凱撒因為離得實在太近，受到的寒意影響又非常嚴重，沒跑了。
只一擊，彥就被打成了重傷，渾身鮮血飛濺，就連手中那把由暗夙銀打造的王命，也被一口咬成了碎片。
凱撒則更慘。
他周圍那些武器基本上都碎完了，原本巨大的身軀此時也只剩下了一個腦袋，正被九嬰叼在嘴裡。
“放下吧，跟他沒關係。”
九嬰剛準備吃了凱撒，耳邊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可暴怒中的九嬰根本沒有任何理智可言，一扭頭，就準備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一起吞下去。
但當她迎面看到重明的身影，以及那雙正在緩緩轉動的雙瞳時，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