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5年傍晚,佛羅倫薩郊外。
“叮鈴鈴……”
野外的小路之上,在漸漸落下的夕陽當中,由幾輛馬車所組成的車隊正在慢慢的駛向前方,後方的幾輛馬車裡裝滿了東西,馬籠頭上的鈴鐺不時響起,發出悅耳的鈴聲。
馬車的視窗微微撩起,一位貴婦人小聲的對著馬車旁的管家說了什麼,然後管家會意,向趕車的車伕問道。
“阿雷西歐,夫人讓我問你,還有多遠到佛羅倫薩。”
馬車伕不敢怠慢,忙低頭回道。
“就快到了,我的老爺。”
雖然只是落魄貴族家的管家,但貴族終究是貴族,貴族家的管家也一樣被平民敬畏的稱呼為老爺,這是慣例。而馬車內,聽到他們交談聲的貴婦人,則對著一旁因為馬車勞頓而無精打采的小男孩溫聲說道。
“就快到了,等一下就給你找位醫生。”
“不過是有點不舒服而已,何必找什麼醫生,伽利萊家的孩子沒這麼嬌弱。”
另一旁,一位面容冷峻的紳士一邊望著窗外,一邊沉聲說道,他的身上裝扮的一絲不苟,哪怕是坐馬車遷居去佛羅倫薩,這位古板的老貴族也不願放下自己的矜持,不肯亂了一處衣角。
而貴婦人則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而看著身旁的小孩子,隨即臉上露出心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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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窗外,這位老紳士本以為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說不定剛好就能進城,免得在外面過夜,但是突如其來的一件事打亂了他的計劃……乃至是整個家族的未來命運。
“伽利萊老爺!這裡躺著一個人。”
突然之間,馬車伕驚訝的說道。
人?
伽利萊皺眉,然後下了馬車,只見在馬車前不遠處的草叢當中,靜靜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有些地方還很深,身旁還散落了一個包裹。走過去,他仔細的看了看那個渾身是血的人,輕輕搖動他,
“喂!能回答我嗎?”
搖了幾下之後,正當老紳士認為這個人已經死了時,他卻聽見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呻吟聲。
“來人,拿水囊來。”
老紳士也是異常的冷靜,隨即呼喚僕人,僕人趕忙拿來水囊。老紳士扶起男子,將水緩緩渡入他的口中,不一會兒,男子緩緩睜開眼,瞳孔當中彷彿還有些迷茫。
“你沒事吧,我們看你倒在這路邊。”
男子聽著老紳士的話,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突然之間他的眼神當中露出了急切,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吃力的扭頭向四周看去,當看著不遠處那個包裹時,他的臉上隨即露出了慶幸與欣喜,掙扎著便試圖要擺脫老紳士,奮力向那個包裹爬去。
“等等,你身上還有傷。”
然而老紳士趕忙拉住他,急忙說道。
此刻虛弱的男人根本無力掙脫老紳士的力量,只能無力的放棄掙扎,微微喘息著。然後,他彷彿也冷靜了下來,又想起了什麼一般,他看了看四周,臉上露出深深地惶恐和憂慮。
“快……帶……”
他張開口,試圖說什麼,但好像他的喉嚨也彷彿受到了什麼傷,掙扎著也沒能說完。
老紳士皺眉,看了看他的表情,試探性的說。
“你是指那個包裹?”
男子的眼神當中頓時生出濃濃的急切與希望,那虛弱的身體也不知何時從哪裡生出的力量,手死死的攥緊老紳士的衣裳,力氣大的不可思議,嘴唇張了張,卻硬是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