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不如你先猜猜怎麼樣?”
果然來這套,這位臥龍先生比人們想象得要開朗啊。還以為他跟了劉備以後事必躬親,日夜操勞,應該是個易怒的神經質性格呢。
韋伯說道。
“這裡是東漢末年。身為季漢丞相的你,在故土會睡不著也很正常。何況這根源地還連通了泛人類史。”
孔明拉起了長音。
“嗯,這麼想也對,應該說很多人都會這麼想。不過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我做的一切從來不是為了漢王朝。”
“這可不像是六出祁山的你能說出的話啊。”
“漢室傾頹乃大勢所趨,縱使管仲樂毅再世也回天乏術。我若有心匡扶漢室,還至於躬耕南陽,苟全性命?”
有道理。那麼韋伯只剩一個答案了。
“所以你是……為了玄德公。”
答案正確。他又一次感到身邊在變暖。
“呵,在那權臣當道,人人自危,國號哪天換了都不奇怪的時代,先主簡直就是個異類。年近半百,寄人籬下,既無權又無勢,有的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但在亂世追求夢想,可是要有相當資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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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沒有,所以他三顧茅廬。”
“那時我就在想,啊,這樣的主公,這樣純粹的理想主義者,全天下,甚至放眼過去兩千年,都找不出第二個。能侍奉這樣的人,助他成就偉業,豈不是天大的幸事?”
“於是你就把後半生交給了他。你也是個性情中人啊。”
“既為人臣,自當盡心盡力。所以韋伯啊,你應該明白,我一直是個冷酷的人。”
隨著這句話,韋伯身邊的溫度也跟著降下來。
“我初出茅廬便連下水火兩計,我三番五次勸先主趁亂取下荊州,我為了均衡天下之勢故意放走曹操,我主張利用劉璋的軟弱從內部攻破成都。這就是我的職責。先主是仁義之人,但光靠仁義無法在亂世生存,更不可能向夢想邁出一步。那麼我就必須冷酷起來,你也一樣。”
“我?”
“這話聽起來有些老套,但我們的御主和先主真的很像。明明已經揹負著人理的重擔,卻總是想著揹負更多,顧及更多。這何嘗不是一位理想主義者呢?”
韋伯笑道。
“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或許正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棄人性和善良,那些英雄豪傑才願意追隨服從他。”
“但他還年輕。若是有一日承受不住了,心境變了,很容易走向極端。你既身為人師,照顧弟子的心境是理所當然。冷酷之事,讓你我來做便是。”
“果然你從剛到襄陽那天起就開始支配我的思考了。仔細一想,說不定我一直把趙雲叫做‘子龍’就是個兆頭。”
“別在意嘛。睡了這麼久,我也想好好活動一下啊,哈哈哈哈!”
笑罷,孔明的語氣迅速變得正經。
“那麼,該回到最初的問題了。我甦醒的原因。”
韋伯還在想孔明是不是把這茬給忘了,畢竟兩人聊得還挺投機。
“玄德公……然而他在這根源地連名字都無人知曉,還有關張二將和你也是,應該說壓根就沒有蜀漢的勢力。”
“其中原因,我也不清楚。但與先主經歷相似之人不是有嗎?”
“你的意思是御主?這能成為讓你甦醒的理由嗎?”
“的確,這還不夠。再怎麼說御主也不是先主。還有其他因素。”
“比如說?”
“我一生為先主盡忠,先主的夢想便是我的一切。所以,若是這根源地存在某種‘與先主的夢想背道而馳’的東西,那麼我一定從靈基深處無法容忍。”
韋伯思考片刻。
“背道而馳……玄德公的夢想是光復漢室,也就是說,我們接觸過想要毀滅漢室的人?”
“眼光長遠一些嘛,不一定非要接觸哦。你好歹也是一介魔術講師,這點思維應該有啊。而且你不是也說過嗎?”
再稍微一想,韋伯立刻想通了。
答案十分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