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吃力地揹著一個看著就挺沉的袋子,後面跟著一老一少兩個人。那少年與他年齡相仿,左腳一瘸一拐。那老者攙著少年,對修庵露出讚許和感謝的微笑。
立香連忙走過去。
“要幫忙嗎?”
修庵斜了他一眼。
“用不著。”
加重的呼吸把這三個字掩蓋了大半。他加快腳步,一口氣走出去七八百米,到了那兩人的家門口,把袋子放下。
兩人道著謝,進屋去了。修庵則是坐在道邊,喘著氣。
立香就坐在他身邊。
“又到處做好事啦?”
修庵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管用衣服扇風。
“看到就幫忙了唄。”
“那孩子的父母呢?”
“母親走得早,父親這會兒應該在新野城牆上站崗吧?所以你在想他們是不是你們那邊的人嗎?”
立香摸著頭。
“哎呀,都被你看出來了。”
“我還以為你會在屋裡跟你那些同伴討論對策呢。看樣子是沒什麼辦法,坐不住了才出來的吧?”
“出這麼大事,能坐住就怪了。”
“但我看你不像是犯愁的樣子啊。”
“只是臉上沒表現出來而已。心裡早愁死了。”
修庵稍稍揚頭。
“也是呀。那麼多人想要全帶走,怎麼想都不可能。”
立香苦笑一聲。
“這個嘛……不好說。希望還是有的。”
“但至少會很困難。我看軍師那為難的樣子就知道。”
“嗯,這不假。”
“那麼。”
修庵讓身體稍微朝立香轉了轉,眼睛的餘光看著立香。
“你不打算考慮一下別的辦法嗎?比如說,就在這裡生活怎麼樣?”
立香的眉頭抽了兩下。
“在這裡生活?”
“我覺得比絞盡腦汁思考一個無解的問題,還是換個角度比較現實。”
“絕無可能。這裡不是我們的世界。”
“但你們的人民在這裡,而且已經適應了新的身份。就這樣順勢而為,有何不可?”
“不可,人們必須回到他們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