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像個亂世諸侯說的話?韋伯搖著頭,是學生早早放棄思考時他露出的不滿樣子。
“大人,至少要把後路考慮好啊。若下邳城破,向南逃走便是。”
“軍師的意思是去江東?”
“對,江東……”
“不必考慮此事了。其實,今早老夫收到了臨淮郡的訊息,江東已亂。”
立香皺眉。
“亂?什麼意思?”
“老夫在江東有些眼線,幾日前他們盡數過江,逃回徐州。說是江東多地惡鬼橫行,四處傷人,已經陷入大亂。恐怕無法恢復。”
“惡鬼?”
多麼熟悉的詞,還有熟悉的場景。韋伯連忙多問了些細節。
最後確信,這和益州發生的事如出一轍。毫無預兆出現了鬼,攻擊性極強。
這或許已經不能用偶然事件來形容了。而且,怎麼這麼巧?
就趕在迦勒底背水一戰時發生,簡直像是有人在故意切斷退路一樣。
“軍師?”
見韋伯似乎陷入沉思,陶謙叫了他一聲。
韋伯淡定地推了推眼鏡。
“是在下走神了,大人。”
“無妨。那麼,軍師接下來若無安排,不如就此商量一下退敵之計如何?”
“如此甚好。”
是得好好琢磨琢磨了,韋伯想。
江東如果去不成,迦勒底就必須硬闖過曹軍的封鎖往西逃跑。北邊是青州,早成了曹操的根據地。
是的,韋伯現在要考慮的,或者說迦勒底要考慮的根本不是退敵策略。
而是怎麼能殺出重圍。
就像是配合這糟糕的一天似的,今天從早上就開始陰天,又沒有風。空氣悶得很,像是隨時要下雨的樣子。街上的人比平時少了一半。
即使這樣,他們的談論聲還是偶爾傳到了修庵和燕兒的耳朵裡。姐弟倆出來買東西。修庵扛著一帶面,燕兒捧著一盒藥膏。
就算不用刻意去問,光是聽人們議論,兩人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哼,不過是一紙廢話,居然都深信不疑!”
修庵不時氣憤地自言自語。他的身子骨很結實,雖然扛著面袋,還能氣息順暢地表達著不屑。
相比之下,燕兒雖然只是手提著很輕的盒子,卻一言不發。
迦勒底,那些方士的新名字,可能不是假的。
在修庵面前她從沒表現出來,因為不想讓修庵覺得難過。但若問燕兒對迦勒底的態度,從最開始就只是b的水平而已。
現在已經掉到d以下了。
她畢竟是女孩子家,沒有修庵那個走南闖北的念頭。她只想過安穩日子,每天做做飯,洗洗衣,和修庵說說話。這樣平淡的日子最好。
“燕兒姐,你也這麼想吧?”
忽然修庵拋過來一句。燕兒遲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