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摸著下巴，正奇怪女人怎麼突然就變了臉色，秦莫晗就像是為了應和他一般蔫蔫的‘啊’了一聲，反問他：“怎麼了？”
顏玉主動握了秦莫晗的手，“你啊！有什麼都可以跟我說知道嗎？我或許不像你想象中的那般沒用……”顏玉細聲細氣的說著，感受到秦莫晗突然轉過來的探究的目光，他輕笑著轉頭，對上女人的視線問：“想吃什麼？”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雖然小，但是他知道身邊的人能夠聽見，而且也聽懂了他在說些什麼，因為他清晰地感受到女人一下子收緊的手。聽見就好了，他並不需要她回應什麼，有些事情也本來就不需要回應。
秦莫晗愣了一下，隨即不自然的轉頭看著地面青磚開口說道：“都好，你定吧！我聽你的。”
盯著青磚上的花紋，她知道自己的情緒大概是沒能藏住，她一向不太擅長掩藏自己的情緒，遇到顏玉這樣善於捕捉情緒的人，她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秦莫晗一笑，“這一頓飯要你請客，所以你是不是該想想要請我吃些什麼好的？”
見秦莫晗笑了，顏玉也跟著笑，“也行，那要不要為夫親自下廚，給你展示一下手藝？”
“你會做飯？”秦莫晗訝異。
“會一點兒，不過廚藝不太好，怎麼樣？要不要嘗試一下？”顏玉輕笑，到是有些期待為她親自的下廚了，都說想要抓住一個男人想要抓住男人的胃，不知道想要抓住一個女人，先抓住她的胃好不好用……
秦莫晗扭頭看了一眼顏玉，眼睛笑眯的狹長，“你真的會做飯？”
再次見到顏玉認真的點頭，秦莫晗咬著下唇忍不住感慨，“你以後一定是一個好丈夫。”
顏玉撓著脖子，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所以你要不要考慮嫁給我呢？”
秦莫晗斂住了笑容，沒有回答。
顏玉的笑容稍稍的僵住，似乎他每次開口說這些她都會沒有絲毫意外的露出這樣為難的神情，她到底有多不情願，或者說對他到底多沒有信心，才會拒絕和他談以後呢？
不是說一個男人最負責的表現，就是給女人一個未來的承諾，他這樣直白的表達，還不能讓她懂得他的心思嗎？
“我們先去買菜，你想吃什麼就跟我說，好嗎？”顏玉虛虛的一笑，避開了剛剛那個讓兩個人都尷尬的話題。
秦莫晗點頭，一邊從口袋裡掏著手機，一邊跟說：“我先給佳晴打個電話，問問她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晚飯。”
顏玉頷首，任由女人抽手站在一邊打起了電話，他望著平靜的雪河輕而又輕的出了口氣，他找了她許多年，可是如今記得那些事情的似乎卻只有他自己了……
秦莫晗打完電話，轉頭看見顏玉正在發愣，她犯了惡作劇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兩步，衝著男人的後背就是一巴掌。
顏玉被驚得的更愣了，他似乎沒有緩過神來，訥訥的轉過頭，看著秦莫晗的眼睛都是呆滯的。
見到顏玉的樣子，秦莫晗一怔，有些埋怨自己太過魯莽，她擰眉上前了一步，抬頭對上顏玉的視線，懨懨的說了聲‘抱歉。男人仍舊是怔愣的，他直直的看著她有那麼三四秒鐘的時間，就在她幾乎要以為眼前的男人是被她嚇傻了的時候，顏玉卻一下子抱住了她。
他濃重的喘息氣噴灑在她的頸間，癢癢的，溼溼的。他不說話只抱著她，她微微的推搡，他就抱得更緊。
“你怎麼了？”秦莫晗有些緊張，顏玉有些不太對勁兒……
顏玉抵在秦莫晗脖間的下巴微微的動了動，晃了晃頭，整個人顯得有些疲倦。他緊緊的閉了閉眼，臉上倦色漸漸地被他斂去，他換上了一副微笑的面容，搭在女人腰間的手掌輕輕地撫了撫，“被你嚇死了，再不許這麼調皮知道嗎？”
秦莫晗輕輕地推了一下眼前人，這下子顏玉不在賴在她的身上了，男人緩緩地站直了身子，退後了兩步看著她笑，她出了口長氣，“你嚇死我了……”
顏玉笑得更深了，柔聲的辯解，“你還嚇死我了呢……”
秦莫晗伸手挽住了顏玉的手臂，自然地避開了和顏玉的對視，男人深邃的目光裡飽含著柔情，她不敢多看，只怕多看下去便會溺斃在其中，“我差點以為我要把你嚇傻了呢……”
是玩笑話也是真的，想起剛剛顏玉的神情，她還有些心悸，男人呆滯的樣子不似以往面上那般的生動，和如今的面容更是大相徑庭，他剛才那幾近灰暗迷濛的臉就像一灘即將乾涸的死水一般見不到生機和希望，實在是恐怖極了。
她的羽睫顫了顫，仍舊對男人的樣子心有餘悸，忍不住問道：“你剛剛到底在想什麼？”
顏玉沉默了片刻，鄭重的叫了聲‘莫晗’，他步子未停，牽著秦莫晗的手緊了緊，像是害怕女人會突然掙脫的一樣，牢牢地攥著秦莫晗的手掌。
秦莫晗心頭一動，腳步就停了下來，她定定的站在原地，搭話道：“你說。”
“我有些怕，你知道嗎？我有些怕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夢，夢醒了，就什麼都變了。”顏玉跟著站住了，他抬頭望著天空各式的雲彩輕聲的說著。
身後的人不知道此時是什麼樣的表情呢？也許是等這一天等了太久，所以才忽略了最初她說在試試時那有些憂愁的模樣，所以才在聽到她的不確定時，才肯停下來想想這像是夢一樣的交往。
“我想我是太過貪心了，我想要的遠不止是你留在我身旁，我其實更希望的是你是因為喜歡我，才願意跟我在一起……”他本想避開這個話題，可是猶猶豫豫，他終究還是有私心的……
秦莫晗低了低頭，喜歡嗎？她笑，上前一步跟顏玉站在了一起，“我喜歡你……”
女人的話說得輕飄飄的，可是對於顏玉來說卻如鳴在耳，重重的敲打在了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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