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瓊沒有回家,打電話給了覃苗苗,約她出來喝酒。
覃苗苗正被父母嘮叨,藉著由頭趕緊溜了。
還是老地方,午夜。
蘇瑾瓊先到了地方,直接要了滿桌的酒先喝了起來,等覃苗苗到的時候,她已經有了些醉意。
“怎麼回事啊?自己喝了這麼多?”覃苗苗攔住蘇瑾瓊,“先別喝了,一臉生無可戀,又怎麼了?”
蘇瑾瓊靠著沙發,情緒低落,“我問你,如果有人給你一個天大的好處讓你做一件違揹你意願的事兒,你願意嗎?”
覃苗苗愕住,“你這個問題在我這兒超綱了。”
“算了。”蘇瑾瓊擺擺手,“就知道問你毫無用處。”
本以為喝了酒,就能心情好一些。
可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心口的那團鬱氣仍舊堵在那裡,沒有出處。
心理脆弱時,人都會下意識地把內心的焦躁情緒轉移到任何和自己有關的人和事身上。
蘇瑾瓊有那麼一刻很難過。
難過父親為什麼把這樣一個爛攤子留給她,難過自己為什麼從前沒有過問過公司裡的事兒,讓父親這麼大年齡還要奔波勞苦。
她說自己不想繼承公司,父親毫無怨言,送她去學她喜歡的珠寶設計。
她說自己不想參與公司決策,父親也一句話沒說,代持了她的股份,替她處理作為董事該做的事。
從小到大,好像沒有什麼事是違背過她的意願的,除了跟陸清嶼結婚。
但,那也是她自己選擇的。
從前,她以為生活很簡單。
現在,卻如大山一般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繁華都市,肆意生活。
都是父親在身後託舉她,才讓她活得無憂無慮。
此刻,她無比想念在可可西里的那些日子。
翻出手機上陸崢的微信,對話方塊仍舊停留在幾天前。
嘈雜的音樂聲裡,她忽然很想聽聽陸崢的聲音。
語音撥過去,響了很久沒有人接,她發了訊息過去,仍舊沒有人回覆。
覃苗苗見蘇瑾瓊一直看著手機發呆,湊過去,“幹嘛呢?要是沒勁兒給你找兩個帥哥過來聊聊天?”
蘇瑾瓊覺得無趣,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覃苗苗在後面喊了一句,“用我陪你去不?”
蘇瑾瓊沒回頭,朝後搖了搖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