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接一杯,蘇瑾瓊喝多了。
凌晨從午夜的大門走出來,她已經醉眼朦朧。
覃苗苗喝的東倒西歪,說什麼都要開車回家。
蘇瑾瓊憑著最後一絲理智喊了門口的代駕過來,把人塞進車裡送走了。
門口的大路上停著一溜兒計程車,她就近找了一臺上了車。
上車報了地址,她就睡了過去。
是司機把她叫醒的。
付了錢下車,蘇瑾瓊愣了片刻,自己怎麼報了這裡的地址?
算了,太晚了,將就一晚吧。
在門鎖上摁了指紋,咔噠一聲就開了。
她還想,這電子鎖的質量不錯,都這麼久了還有電。卻又想起,自己從這裡搬出去的時候是反鎖了門的。
胸口湧上一陣陣噁心,蘇瑾瓊來不及思考別的,直接衝進了樓下的廁所。
哇哇吐了一通,肚子才舒服了一些。
雖然醉的頭昏眼花,但刷牙,卸妝,洗澡這睡前三件套她是一樣也不會落下。
當然,除了在可可西里那幾天。
腦袋裡這樣想著,行動上也做出了反應。
出了廁所的門,她徑直上了樓。
主臥室裡黑洞洞一片。
她進了門,也懶得開燈,一邊走一邊脫了身上的大衣,然後是毛衣,裙子,內衣……
……
昏暗中。
陸清嶼靠在羅漢榻上,長腿隨意的曲起,看著裸著身體的女人進了洗手間的門。
手裡的打火機啪嗒一聲撥開,點燃了指尖的煙。
嫋嫋升起的霧氣裡,他想到曾摸過的光滑脊背,溫熱嬌軟,讓人心口起了些細密不息的慾火,漸漸燒到四肢百骸。
沉靜的夜,空蕩蕩的房間,洗手間裡嘩嘩的流水聲讓這裡多了些人的氣息。
離開可可西里,褪去陸崢的身份,他又成了陸家大宅活在規矩和圍牆裡的陸清嶼。
每一次身份的反覆,都是他病情加重的提醒。
但這一次,不一樣。
是他自己想回來的。
在格爾木機場分開,看著蘇瑾瓊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便有鋪天蓋地的落寞從四面八方襲來,攻擊著他本就寂寥的心。
開車回到可可西里的路上,他發覺自己連一刻都不想等下去了,蘇瑾瓊離開的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他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將她淡忘,可命運的安排又將她推向了自己懷裡。
回到可可西里,他把手頭沒完成的事都交給阿泰,又跟咔巴多傑說了自己的情況,便離開了保護站。
……
蘇瑾瓊洗完澡,習慣性的伸手去旁邊的壁掛上拿睡衣,卻摸了一手空。
迷濛著眼使勁看了半晌,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婚房香山墅裡。
拍了拍昏昏沉沉的頭,她隨手扯了浴巾擦乾頭髮和身上的水,便開門走了出去,踉踉蹌蹌的拐去了衣帽間。
翻了半天沒找到自己留下的睡衣和內衣,倒是看到一個粉色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