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領證那天,她宿醉未醒,是被朋友架著進的民政局,又一路被架著走完了所有的流程。
他看著揚長而去的她,再看一眼自己副駕上的一捧紅玫瑰,覺得很諷刺。
此時此刻,也很諷刺。
……
蘇瑾瓊醒過來時,屋裡已經黑了。
她恍惚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己仍舊在可可西里。
身後傳來平穩的呼吸,有灼熱的體溫熨帖著她的背,腰間的重量提醒著她自己此刻正被人摟在懷裡。
她心驚,倏然反應過來什麼。
幾乎就在她動作的同時,橫在腰間的手臂挪到她眼前,然後額頭覆上一隻大手。
蘇瑾瓊條件反射地撫開,翻身坐起來,“什麼意思?”
雪色微光裡,男人**著胸膛坐起身,睨了她一眼,語氣平淡,“你發燒了。”
“需要這麼親密嗎?”蘇瑾瓊的聲音帶著些惱意。
陸崢穿衣服的手頓在那裡,聲音聽不出喜怒,“難道要我看著你體溫驟降,凍死在這裡?”
蘇瑾瓊沉默。
男人虯結的肌肉隨著動作在眼前跳動,她咳了一聲,“我衣服呢?”
陸崢的動作頓住,回身扔過來一團衣服。
滿腹心事的重新躺下,蘇瑾瓊失眠了。
另一側的人卻呼吸平穩,顯然早已沉睡。
她側頭看向那裡,情緒複雜。
……
肆虐的風雪下了一夜,清晨時分才轉成了細碎的小雪。
蘇瑾瓊起床時,外屋已經飄來米香。
她走出去,看到陸崢蹲在土灶前燒火。
陸崢聽見聲音指了指地上的水盆,“水還熱著,洗漱完過來吃飯。”
高燒過後身上出了很多汗,蘇瑾瓊其實很想洗澡。
可身在這裡,諸多不便,想了想又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吃過飯,陸崢就出門去了。
臨走時告訴蘇瑾瓊把門鎖好,下了大雪,山裡的狼群沒了食物,會下山來找吃的。
蘇瑾瓊雖然對這話半信半疑,仍舊聽話地鎖好門。
無所事事,她從包裡掏出父親蘇明成的日記慢慢看起來。
日記裡記載了父親在世界各地選礦的路線和經過,最新的幾頁裡都是關於崑崙山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