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飄臉色陰晴不定,轉頭看向冷夢刀道:“難道我們猜錯了?”
冷夢刀靜靜的接過信箋,看著那張紙,抬頭整見王虎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心下1動,沉吟了片刻,方才道:“王捕快,鎮上可有專門為人寫信的書生?”
王虎不加思索便道:“有,南面便有1個專門為人寫信的孔書生,字雖然寫得好,可平日裡就是1副酸裡酸氣的模樣,實是讓人討厭至極。”
冷夢刀淡淡道:“煩請帶路。”
王虎無奈,只得當先向前走去。
冷夢刀緊跟其後。
紫飄卻是心中1驚:“如果真像冷夢刀猜的那樣,這信是出自那孔書生之手,那孔書生勢必見過兇手的模樣,但依照敵人心計之陰沉,1定會將其殺人滅口,那孔書生豈不危險至極。”但抬頭1見冷夢刀卻是1副氣定神閒,不慌不忙的樣子,忍不住道:“你就1點也不擔心兇手會殺人滅口?”
冷夢刀高深莫測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紫飄雖是滿腹疑問,但見冷夢刀如此說,也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緊跟其後。
王虎走在最前面,卻是滿腹心事的樣子,臉色青1陣,白1陣,變化不停。
紫飄心中疑惑,正想開口詢問,卻聽王虎止住腳步道:“到了。”
紫飄1驚,舉頭看去,只見正前方正有1個書生打扮的人,年紀約在2十多歲,長得文質彬彬,頭戴儒巾,正端坐在1張長桌前,低頭津津有味的看著1本書,嘴裡不時搖頭晃腦的念道:“子曰,學而實習之,不亦樂乎!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想必便是王虎口中的孔書生了。
紫飄愣了愣,暗暗輕輕搖了搖頭,遊目1看,只見桌旁放了1根行竿,竹竿上掛了1塊白布,布上書了‘代人寫字’4個大字。
驟見這4個大字,紫飄不由喜形於色,暗暗鬆了1口氣:“只因那字跡與草紙上的1模1樣。”
王虎微咳1聲,叫道:“孔書生,近來可好啊?”
孔書生抬頭1看,見是王虎,不由大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王捕頭,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姑娘,找我跟你寫情書啊。”
面對孔書生的調侃,王虎不由黑臉1紅,難為情道:“好說,好說。”
孔書生笑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王捕頭有什麼難為情的。”
王虎滿臉通紅,跺腳道:“孔書生,你……”可‘你’了半天,卻半句話也接不下去。
孔書生夾眼道:“我怎麼了?莫非我說得不對,若不是我妙筆生花,小翠怎麼會看上你這個莽漢,正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怎地連喜酒都不請我喝1杯啊,真是世風日下,人情冷暖自知啊。”
王虎1張黑臉已然紅到了極點,無奈口才不如孔書生,只得目露兇光,暗生悶氣。
孔書生卻置若罔聞,仍舊哈哈大笑不已。
紫飄頓時恍然大悟:“難怪王虎剛才神色不定,敢情是落了把柄在那書生手裡,時常被其取笑。”
王虎見紫飄取笑他,臉更紅了,趕忙岔開話題道:“孔書生,別嘻嘻哈哈了,今日找你,是有正緊事要談。”
孔書生1愣,方才看到王虎背後還跟著兩人,不由止住笑聲道:“什麼事啊?”
王虎尚未開口,冷夢刀已冷冷開口道:“這封信,是不是你寫的?”話音方落,只見1張草紙,平平緩緩,仿若風中蝴蝶1股,直向孔書生飛去,草紙雖極輕,輕薄,又是逆風而行,卻是不差毫釐準度。
縱是紫飄,見到冷夢刀如此高明的手法,也不由微微動容。
孔書生只覺心頭1寒,仿若被無數的冰刺刺中1般,不由全身1顫,汗毛都不由根根倒立起來,忍不住抬頭1看,卻又正碰上冷夢刀那如針刺骨的冰冷眼神,心下1寒,只覺周圍溫度瞬間降了許多,忽忙低下頭去,正看到飄來的那張草紙,匆匆1瞥,不由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