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夢刀1呆,他心中明白:“秦徵說得句句屬實,那9個大穴乃頭頸部要穴,若同時發作,的確可以使人的大腦變得混亂不堪,可面對秦徵,卻又叫他如何下得了手。”
秦徵微微的笑了笑,俯身便去拾地上的驚夢刀。
陡聽得冷夢刀1聲斷喝:“秦徵,你還要沉迷到幾時?”
秦徵1愣,失魂落魄的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秦徵。他的身體似早已被抽空1般,只剩下1具行屍走肉,在風中,瑟瑟抖動不休。
冷夢刀心中莫名1酸,但還是寒聲道:“秦徵,這裡已然如此,難道你還想用你的血來打破這1份難得的寧靜嗎?”
秦徵全身1顫,似也意識到1般,目光重又回到那個小女孩身上,許久,許久之後,他的臉逐漸緩和下來,那恍惚的眼神重又拾起了信心,黯然道:“你說得對,大錯既已鑄成,我又何必用自己的血來玷汙了這樣的祥和。”
他靜靜的彎下腰,那1瞬間,他的背似1下佝僂了許多,似才1瞬,他便已然老了幾十年,便連鬢角也1下長出了華髮。他靜靜的拾起地上的‘驚夢刀’,眼中閃過1絲複雜的猶豫,許久之後,方才長長的嘆了1口氣,似乎1切的辛酸與無奈都在這1聲深深的嘆息之中。
“嗆”,1聲,回刀入鞘,伸手遞到秦徵面前,輕嘆道:“刀本無錯,可終究是殺人利器,此刀乃我父親生前唯1遺物,又跟隨我多年,我終不忍將它毀去,可如今我犯下大錯,再不能將它帶在身上,請代我保管此刀。”
冷夢刀深深的看了1眼秦徵,終於再沒說什麼,伸手接過‘驚夢刀’。也許他認為,這許是秦徵最好的結局。
彷彿知道主人即將離去,‘驚夢刀’仿若有靈性1般,在鞘中‘嗡’‘嗡’‘嗡’‘嗡’作響不絕,似作不服,還是不捨,可終究敵不過主人已死的心和決斷的主意,只能不安的躺在鞘中,無可奈何。
秦徵轉頭又看向那個小女孩,目光再1次注視著那1支簫,那簫對他來說,終究太為重要,有太多刻若銘心的回憶,又有太多無法忘懷的往事,更多的乃是刻骨銘記的相思,凝望了良久,秦徵終於緩緩吐出1句話:“替我好好照顧他。”
冷夢刀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理會得。”忍了忍,終於還是道:“那支簫……”
秦徵嘆道:“她既能用簫音平復我心中的魔性,將我帶到祥和的境界,足見她與此簫有緣,就送與她作紀念吧,也算我的1點小小的補償。”話至此處,秦徵的臉上不由泛起1絲苦澀的笑意。
冷夢刀心中1痛,終於沒再說什麼。
秦徵仰天長嘆1聲,深深的吸了1口氣道:“再見。”轉身向外走去。
冷夢刀1呆,看著那逐漸遠去的身影,終於忍不住道:“你要去哪裡?”
秦徵頭也不回道:“為免再犯大錯,我要徹底洗滌魔性,所以我會將自己冰封,從此世間再無秦徵此人。”
冷夢刀心下黯然:“冰封自己,那是1種多麼艱難的決定,要面對多少孤獨,寂寞……”呆了呆,還是奮力道:“那,那‘驚世神弓’呢?”
秦徵明顯1驚,隨即止住了腳步,但並未回頭,良久方才道:“此弓關乎天下蒼生,其威力足以霸絕天下,絕不能落入外人之手,所以它也會隨我1起冰封。”言罷,當下再不停留,舉步向前走去。
片刻之後,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冷夢刀看著那身影消失的地方,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黯然長嘆1聲,輕輕撫了撫手中的‘驚夢刀’,低低的吐出兩個字:“保重。”
“叔叔,叔叔,孃親為何不見了?”純樸而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冷夢刀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冷夢刀心中1酸,憐憫的看了1眼身邊的小女孩,輕輕道:“你孃親去了1個很遠的地方,以後叔叔會照顧你。”
小女孩1愣,明顯沒反應過來,介面道:“她去了哪裡?為何不帶小暄1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