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面如死灰,大驚道:“看,那些怪鳥又來了。”
花柔水卻是置若罔聞,輕輕的搖了搖頭,她雖內力全失,可見識卻比1般人高得多,她心裡極為清楚:“那發嘯之人內力深厚無比,剛才那1聲,止在立威而已,此時莊內之人以笛音相抗,恐怕要吃虧。”
果然,那發嘯之人聽聞笛音,不僅沒有絲毫停頓,反而轉得高亢起來,1嘯未已,1嘯又起,嘯上加嘯,聲音重重疊疊,直似海中怒潮狂浪,1浪蓋過1浪,轟轟隆隆,盡將笛音蓋住。
那雲雀少了笛音的控制,直被嘯聲震散。
3人只覺心旌神搖,耳邊嗡嗡之聲作響不絕,全身骨骼“格”“格”作響,仿似要散架1般,急忙盤膝坐地,震懾心神,葉華佗知花柔水內力全使,急忙伸手抵住其背心‘靈臺穴’,緩緩將內力渡了過去,花柔水藉助內力,方能勉強抵禦。
此時莊內笛音1轉,變得又細又尖,仿若剝絲抽繭,尋隙漸進,1聲聲傳將出來,猶如刀刃裂空,難聽至極。
此時嘯聲越來越響,漸漸變得宏偉壯大,轟轟隆隆,猶如千軍萬馬,在群山之間奔騰開來,直帶得周圍狂風怒起,落葉橫飛,樹木“唰”“唰”“唰”搖晃不已,無數鳥雀從山間飛散開來。
此時莊中笛音更顯低沉,但仍在1聲聲勉力抵抗,而空中的雲雀此時早被嘯聲震散,“嘰嘰喳喳”,4下亂飛。
突然,嘯聲再轉,變為1聲聲悶雷,從天上打將下來,1時間,只聽半空中“轟隆隆”之聲不絕於耳,狂風怒吼,便連雲層也被帶得洶湧澎湃起來。
此時莊內之人再也支援不住,笛音嘎然而止。
笛音1停,那雲雀登被嘯聲震得4下飛散,消失得1幹2淨。
雲雀1散,嘯音驟停,可餘音仍在群山之間迴盪不絕,良久不息。
3人睜眼1看,只見面前不知何時已然多了1人,旦見來人雙手揹負於後,全身裹1襲黑衣,便連頭也用黑巾矇住,只露1雙眼睛於外,雖看似隨便的站在那裡,卻仿若1塊千年磬石,早已立在那裡1般,給人1種高不可攀,仰不可盡的感覺。
花柔水心下又驚又疑,驚的是:“來人雖真實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卻絲亳感覺不到他的呼吸與心跳,幾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疑的是:“此人武功之強,直欲超出想象,單憑這份氣度與從容,天下之間,恐怕唯有被譽為‘天下第1’的‘楊霸’可以比肩,可偏巧此人的打扮1模1樣,還有昨晚的那道黑影,難道也是他,此人1路跟隨,此時看來,對自己絕無半點惡意,可他又有何目的?要說他便是楊霸,卻又不可能,楊霸殺了秦風,他怎會又不遠千里,反而來保護自己呢?”
花柔水白恩不得其解,抬頭向來人1看,只覺他的眼神極為熟悉,似乎在哪見過,但又想不起是何人,當下只得恭恭敬敬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感激不盡。”
那黑衣人卻是不答話,看了1眼花柔水,在掠過其懷中的嬰兒時,怔怔的停頓了片刻,眼中閃過1絲不為人察覺的複雜感情,隨後又轉頭看向那道漆黑的大木門。
陡聽木門‘吱呀’1聲,門中轉出1男1女。
那女的臉色蒼白,手拿短笛,嘴角處仍有淡淡的血絲,顯是受傷不輕,正是剛才回莊的千雀,那男的身穿1身長衫,滿臉怒容,雙目炯炯有神,周身籠罩著1層似有似無的霧氣,正是‘毒王’萬蟻。
萬蟻惡狠狠的向眾人看了1眼,目光最後落在那名黑衣人身上,臉上微現驚詫之色,但這驚奇的神情1閃即逝,隨即又轉為滿臉怒容,冷冷道:“是你傷了她?”
那黑衣人卻是不理不睬,反而掉頭看向遠處的群山。
花柔水見狀大驚,急聲道:“前輩請恕罪,這位黑衣前輩也是情急之下方才出手,絕不是有意要傷害。”
萬蟻看了1眼花柔水,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和緩之色。
葉華佗乘機道:“萬先生別誤會,我們此次前來,乃是誠心拜莊,絕無他意。”
萬蟻轉頭向葉華佗1看,突然微微‘咦’了1聲道:“先生難道就是‘東神’,‘神醫’——葉華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