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鮮明,鋼刀耀眼,氣氛蕭殺而緊張。冷家全家從地牢便上了囚車,1張跟1張,排成1條長龍,從午時出發,緩緩向午門行去。前來送別的百姓,江湖義士,更是多不勝枚數。
奉命1路押解犯人的,不是別人,正是李然,趙鋼,張庭座,方其蹤,鬼探花5人,5人平日裡意氣風發,今日卻是神色凝重,不停在人群中瞅來瞅去。
1路無事,眾人浩浩蕩蕩開赴刑場之內,到了這裡,5人方才從心底長舒了1口氣,這裡圍觀的百姓更多,而戒備也更為森嚴,單守衛官兵,就有上萬人,周圍更是埋伏了無數弓箭手,整個刑場內外,猶如鐵桶1般,滴水不漏。
監斬亭下,此時正端坐著1名老者,雍容華貴,面白無鬚,雙目精光閃閃,舉手投足之間,盡顯1種威嚴霸氣,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權傾朝野的丞相——“蘇政”。
趙鋼等5人將冷家解押臺上後,方同時上前拜見,蘇政微微抬了抬手,5人謝恩後,便畢恭畢敬的站在蘇政身旁。
只見臺上跪得密密麻麻的冷家大小,老到8十老翁,小到數歲孩童,見者直令人心中酸楚,黯然神傷,無奈官兵人多勢眾,眾人也只敢怒而不敢言。
蘇政看著臺下諸人,忍不住放聲大笑道:“痛快,痛快,真是大快人心啊。”
突聽臺下1人怒吼道,蘇政:“你這卑鄙小人,老夫就算作了鬼,也決不會放過你。”
蘇政眉頭1皺,循聲看去,旦見說話之人,百衣敦結,花白的頭髮凌亂的披拂在頭上,面若枯稿,可1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隱透寒光,正是冷謙。
蘇政1見說話之人是冷謙,不怒反笑道:“冷謙,我倆鬥了1輩子,現在終於分出勝負了。”
冷謙怒喝道:“蘇政,你放屁,我還沒輸,我還沒輸。”
蘇政冷笑道:“冷謙,枉你還做過朝廷威遠大將軍,難道也像市井小兒1般,相信鬼神之說,都已經上斷頭臺了,你還不肯認輸,我現在可是1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你可是階下囚,便是今日,前來給你送行的,都無1人,像你這般,死了都只能做孤魂野鬼,在這塵世之中受飄蕩流離之苦。”
冷謙臉色慘變,渾身大顫,他本就不善於言詞,此時情緒1激動,更是連半句話也吐不出來。
正當蘇政得意忘形之時,突聽遠處1人曼聲長吟道:“‘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1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3杯吐然諾,5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紫霓生。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2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這1首李白的俠客行,其間盡顯英銳之氣,此時此景被來人吟出,更是朝氣勃勃,虎虎生威。
那聲音雖是由遠即近,卻絲毫不給人半點距離之分,猶如在耳邊沉吟1般,趙鋼等5人,1聽這聲音,心下不由“怦”“怦”直跳,不由自主的摸向手中兵器。
當著如此多人的面,被人如此打斷,蘇政直氣得渾身亂顫,怒喝道:“是誰,快給我滾出來。”
此時來人剛好唸到‘白首太玄經’中的‘經’字,1聽蘇政話語,陡然將‘經’字聲音加高,拖長,蘇政驟覺耳邊猶如擂鼓,“嗡”“嗡”作響不絕,體內血氣翻騰,頓時臉色大變,踉蹌後退。
5人見狀,頓時面色大變,急忙圍了上來,眾人方才站定,陡覺眼前1花,從半空中緩緩落下1人。
旦見來人1身黑衣,雙眉斜飛入鬢,目若朗星,唇黃唇白,肩上竟扛著數壇烈酒和1扎大碗,全身散發著1種豪邁與陰冷的複雜氣息。
陡見此人,5人不由渾身1顫,面容慘變,失聲道:“秦風。”
蘇政1聽來者竟是名動天下的‘驚夢殺手’——秦風,當下又驚又喜,哈哈大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今日不僅可以除去冷家這個絆腳石,還可順便解決你這個心腹大患。”想到開心處,不由自主大笑起來。
秦風眉頭1皺,回頭冷冷看了蘇政1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