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戢一呆,茫然道:“磨鏡臺,怎麼了?”
慧覺一字一頓道:“楊施主可知,這磨鏡臺的名字從何而來?”
楊戢陡見慧覺臉上的凝重之色,不由心中一跳,他雖是出身道門,但遍讀詩書,也知道這佛家典故,沉吟了一下,方才道:“相傳為南禪七祖懷讓磨磚成鏡之地,故而得名。”
慧覺‘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卻是不發一語。
楊戢心中一凜,皺眉道:“大師,磨鏡臺如此神秘,難道其中有些緣故?”
慧覺點了點頭道:“你可知懷讓祖師為何在此磨鏡?”
楊戢不敢隱秘,緩緩道:“相傳有一位道一法師,在南嶽山終日坐禪,懷讓禪師知道這位年輕法師可為法門龍象,一日,上前詢問:“大德坐禪,圖什麼?”道一回答:“圖作佛。”懷讓禪師便就地取了一塊磚,在大石上不斷地磨著。許久之後,道一問道:“磨磚要作什麼?”懷讓禪師回答:“我要把磚磨成鏡子。”道一又問:“磚頭怎能磨成鏡子?”禪師答說:“磨磚既無法成鏡,難道坐禪就能成佛嗎?”道一接著問:“應該如何才是?”禪師說:“就像讓牛駕車,車不動了,應該打車,還是打牛呢?”接著又說道:“你學坐禪,是為了學坐佛嗎?如果是學坐禪,禪非坐臥;若學坐佛,佛非定相。於無住、無為的心法,不應生取捨分別。你若執著佛由禪坐而得成就,就是誤解佛法,執著禪坐之相,不能通達佛法究竟的道理。”道一法師聽到懷讓禪師這樣的開示,如飲醍醐,對懷讓禪師再三恭敬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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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覺點頭道:“善哉,善哉,楊施主博聞強記,佩服,佩服,只因此處乃道一禪師‘頓悟’之地,所以此處頗多迷幻,好似陣法一般,那石鏡能夠以人心變化,幻化紅塵永珍,若在陣裡陷深了,心裡想的,便能在陣裡看見。心思越浮躁的人,越容易生出幻象,經歷晦明、驚傷、休慼、苦樂、悲喜諸般滋味,以致瘋狂。”
楊戢全身一震,心道:“原來磨鏡臺竟這般兇險。”不由暗暗慶幸自己等人沒有貿然上山。
慧覺微微一笑道:“凡是有利必有弊,此陣法由人心引發,只求讓人頓悟,若有人一念不起,即使不明陣理,也能透過。”
楊戢暗忖道:“四大皆空,無慾無求,那豈不是仙佛,凡人豈能如此。”嘴上卻道:“大師慈悲為懷,實是功德無量。”
慧覺雙手合十,喧了一聲佛號,方才道:“這石鏡詭秘至極,尤其在晚間,更能幻化紅塵萬里,那《火神訣》雖是重要,卻也不忙於此時,休息一晚,明日待豔陽高照,那石鏡陰氣最弱之時,再行入陣。”
楊戢由衷佩服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弟子受教了,明日尚有要事,弟子便不打擾大師休息了。”
慧覺微微點了點頭,自在旁邊閉目坐禪。
楊戢自在旁邊倒頭而睡,百日裡奔波勞累,不多時,便昏睡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被一陣冷風吹醒,遊目四顧,忽見旁邊空空如野,原本在旁邊呼呼大睡的李焱,不知何時,竟然消失無蹤。
這一驚,非同小可,李焱趕緊將旁邊的韓月弄醒,急問道:“韓師姐,可曾看到三師兄?”
韓月皺了皺眉,心道:“這李焱素來莽撞,難道喝醉了酒,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心中雖這般想,還是搖了搖頭。
楊戢直驚的渾身直冒冷汗,連連搓手,揚聲叫道:“三師兄,三師兄”卻聽四野空空,群山回絕,哪有李焱的半點蹤跡。
這一叫,群雄也立刻驚醒過來,慧覺急忙上前,皺眉道:“楊施主,深夜叫喚,發生了何事?”
楊戢此時已嚇得魂飛魄散,聞得問話,慌忙將事情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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