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一陣琵琶聲宛若開天闢地般披風貫耳而來,所到之處,周圍的花草樹木,立刻便倒了一片,勁力外溢,無異於神兵利刃,地面紛紛龜裂開來,縱橫交織,宛若蛛網一般。
楊戢偷眼一看,卻見商青幽手揮五絃,將那琵琶談得分外凌厲。
阿貓卻是搖頭道:“勁力外洩,能發不能收,比起蘇紅袖的破風成刃,隨心所欲,差一截,差一截。”
楊戢心知阿貓雖是荒誕不經,但以武功見識而論,比自己實是高明瞭許多,聽得這話,心下不由一定。
蘇紅袖搖頭道:“雕蟲小計,憑自掉了添香紅袖的威名!”只見她略一抬手,楊戢頓時心頭一跳,顫聲道:“梨花辭!”
阿貓皺眉道:“什麼淫詩豔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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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戢眉頭一皺,正欲說話,卻見蘇紅袖輕移步,啟朱唇:“梨花香、斷愁腸。”心下大駭,急忙將雙耳塞得風雨不透。
阿貓正字滿心疑惑,突聽一句:“什麼香,豬大腸”的哀悽之音盈盈而起,饒是他百無禁忌,也覺胸口又酥又麻,好似有什麼奇怪東西在體內遊走,心頭一凜,低聲罵了一句:“操,最煩這些哭爹喊孃的哀樂。”嘴上雖這般說,卻哪敢絲毫大意,急忙凝定心神,生怕遭了無妄之災。
“梨花辭”一起,高下立分,那琵琶聲頓時一陣散亂,幾乎是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商青幽猛吸了一口氣,不知怎麼的,其全身便生出一股龐大的氣勢來,張口便唱:“燎沈香,消溽暑。”
只聽雙方那咿咿呀呀的曲音在半空中一會,霎時間,竟若金鐵交擊,震耳耳膜,便連天上雲層也好似生出懼怕之心,纏繞撕扯,扭曲變化,似要逃跑,卻又被那曲音圈在其中,四下逃竄。
便在此時,只見羽青萱身形驀地一動,她不動之時,已然給人一種動的感覺,這一動起來,更若急風暴雨,穿花蝴蝶,轉瞬間,便已到蘇紅袖身旁,手腕一抬,長袖便遞了出去。
蘇紅袖身形飄動,口中梨花辭卻是不斷,分心兩用,流雲飛袖纏向羽青萱腰間。
只見兩人這一交手,羽青萱輕巧靈動,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優雅美觀,當真如舞蹈一般,真不愧以‘離魂’為名,蘇紅袖長袖飄飄,宛若御風而行,卻又是舉重若輕,瀟灑隨意,偏巧兩個雖是生死相決,卻又是一沾即走,纖雲弄巧,蹁躚不定,深得那沾衣欲溼之妙。
眾人只看得心曠神怡,便是阿貓也不由暗暗佩服:“流雲飛袖,果然名不虛傳!”
羽青萱一動,那崖岸自高的宮青若也閒不住了,身形一飄,便已到蘇紅袖身旁,右手往內一插,不知怎麼的,便硬生生插進兩人的決鬥中。
阿貓忽地‘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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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戢詫異道:“怎麼了?”
阿貓皺眉道:“這宮青若什麼來頭,使的好像不是添香紅袖的武功?”
楊戢眨眼道:“你怎知道?”
阿貓呵呵一笑,指了指宮青若道:“他方才那一招,五指並的太緊,伸得太直,出招時,帶起的風聲太過銳利,竟隱隱將那曲音都切斷一分,而且那一招,角度太過刁鑽,看似是掌法,實則是劍法,添香紅袖以樂、舞成名,你看蘇紅袖、商青幽、羽青萱三人的武功皆是如此,唯獨這宮青若,卻與之大相徑庭,難道這宮青若不是添香紅袖的人,而是從哪裡請來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