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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頓了一下,似是在想這楊戢是何方神聖,哪知想了半天,卻硬是沒聽過這這麼一號人物,好一會兒才道:“你來這裡幹什麼?”這句話的聲音,又跟上次的不同,聽來有些像是伶仃戲子,卻又不是那種陰陽怪氣,故意而為,反而悅耳好聽,好似有人在耳邊輕輕唱曲。
楊戢心中驚歎莫名,為何這人的聲音竟會這般千變萬化,隨意而為,更甚者是,這人的每一種聲音都能變化出一種特有的氣質來,忙道:“在下誤闖此地,若是不小心打擾前輩清修,還望見諒。”
那人嘿地一聲,沉聲道:“少年,你既然叫我前輩,還敢在我面前偷奸耍滑?”這一次的聲音,卻又變得氣魄十足,宛若將軍談笑彎弓,奪人心魄。
楊戢登時神之為奪,胸口逼著一口氣,硬是吐不出來,顫聲道:“在下確實是誤打誤撞來此,前輩……”
“明察”二字還未突出,卻聽那人冷冷一笑:“不盡不實,死不足惜!”
楊戢大驚之下,一時也顧不得去考量他此番聲音又像誰了,陡覺右肩一痛,全身骨骼咯咯咯咯響個不停,宛若爆豆一般,霎時間,只覺全身好似麵糰也似,被人硬生生用麵杖給拉平,從石縫中,從給硬生生的拉了進去。
楊戢只覺五臟六腑似被一瞬間一擠一壓,一碾一平,又重新變成了個人,還未反應過來,已是‘五體投地’的躺在了地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幽幽喘過氣來,未及開口,一口鮮血已然狂噴而出,霎時間,眼睛發黑,好似魂魄正逐漸離體。
迷迷糊糊中,卻聽一人‘咦’了一聲道:“怎地還未死?”那聲音頗為驚訝,好似幼稚孩童,突見驚奇怪物。
楊戢此刻可不敢再去臆測那人為何如此了,一聽這話,好似那人對自己未死頗為怪異,竟是要好好研究一番,頓時心頭大駭,三魂六魄都瞬間歸了竅,就地一滾,便滾到牆邊,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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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眼去看,卻見不遠處站了一人,身上穿了一套戲服,頭上攏了一個高高的髮鬢,面容雪白,兩道柳眉又細又長,竟彎入鬢中,襯得她整張臉更顯陰柔,唇紅齒白,雖是難窺真容,但僅是這冰山一角,卻已是難得的美人。此時她一雙分外特別的手,已然收入長袖之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的看著楊戢,不知為何,她雖只是在那輕飄飄的一站,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勢。
楊戢微一皺眉,雖是看不見她的真容,也猜不到她的年紀,心裡卻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此人,不過想來,應該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如此特別的一個人,只要見過一面,定然平生難忘。
楊戢見得她奇怪模樣,心裡隱隱有些害怕,正不知如何開口,卻聽那人又道:“你半夜三更來此,究竟意欲何為?”
楊戢心想:“這人是不是戲演得太多,真個昏了頭,當真是不可理喻。”心中雖是這般想,嘴上卻道:“在下方才喝醉了酒,誤打誤撞跑到此處,突見此處突然生出一處寨子,心下奇怪,方才悄悄潛了進來,哪裡來什麼意圖?”
那戲子見他言辭懇切,不似作偽,滿口酒氣直噴過來,心下也不由信了幾分,忽地轉念一想:“自來大奸大惡之徒,莫不如此?萬萬輕信不得。”
楊戢見她神色先是一緩,方才稍稍放下心來,陡見其臉色驀地一便,不由暗叫一聲:“糟糕!”
那戲子一聲冷哼:“敬酒不吃吃罰酒!”話音方落,只見其右手一晃,長袖便向楊戢捲了過來。
楊戢見那長袖來勢洶洶,大有要將自己粉身碎骨之勢,駭然之下,也顧不得內傷了,腳踏紫薇鬥步,連忙閃避。
那戲子不料楊戢竟有神奇步伐護身,一卷落空,微微‘咦’了一聲,手腕一翻,長袖又向他反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