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次日,楊戢整理了一下,便即出門,所謂盡人事,知天命,此刻也管不了許多了。
房門方才開啟,卻見韓月站在門外,見得他出來,淡淡說了一句:“走吧。”也不管背後的楊戢,徑直往前走去。
楊戢苦笑了一下,心想:“這韓師姐怎麼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自己門外的。”心中雖是這般想,卻哪敢問出聲來。
出了客棧,卻見阿貓也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李焱雖是吃了靈藥,畢竟身負重傷,此刻仍然昏迷不醒,眾人只得將其留在客棧之內,有徐念照顧,眾人自是放心。
三人邊走邊看,只見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形形色色的才子,大多是身穿白衣,手搖摺扇,年紀多在二十一二歲,倒也有幾分瀟灑,處處都是呼朋喚友之聲,之乎者也,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韓月生得美貌,更不是惹來才子紛紛駐足,探頭來看,但見得秋水名劍,也不敢靠的太近,只在旁邊指指點點,低頭竊笑。
楊戢面色凝重,不住在那探頭在腦,也不知在打些什麼鬼主意。
阿貓看著周圍的人群,呵呵笑道:“老兄,這下你可糟糕了。”
楊戢點頭嘆道:“是挺糟糕的。”
阿貓知他誤會自己的意思,笑道:“誰說揚州女子溫柔矜持,你看看,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模樣,呵呵,老兄,我怕等下你招架不住啊。”
楊戢‘咦’了一聲道:“不是來參加碧落之會?關揚州女子什麼事啊?”
阿貓還未答,忽聽一人叫道:“楊兄、楊兄。”
楊戢抬頭看去,倒是一喜,原來是那上林書院的趙淮,正在向他招手。他正想找個熟人,忙走了過去,一日不見,那趙淮卻好似生了一場大病,臉色蒼白,容貌憔悴,倒是吃了一驚道:“趙兄,別來可曾安好?”
趙淮笑得有些古怪,心想:“有你這連破夏小姐八道燈謎的才子在,我能安好才叫奇怪。”嘴上卻道:“昨日偶感風寒,倒讓楊兄見笑了,楊兄數日前於西湖上大放異彩,在下實是佩服萬分,楊兄初來乍道,若是不棄,便讓為兄領路吧。”
此話一出,旁邊立起一片驚噫之聲。
“這人就是連破夏小姐八大燈謎的楊戢。”
“哼,獐頭鼠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瞎貓遇到死耗子。”
“咦?你的意思是夏小姐是死耗子了。”
“咳咳咳!你別胡說八道。”
“登徒浪子,吃著碗裡,望著鍋裡。”
“男人三妻四妾,特也正常。”
“帶著老婆來也正常。”
“神經病!”
“呵呵!此番不僅有揚州的‘公子之鞘’方東臨,還有荊州‘神門四雄’中的文君集,徐州添香紅袖的徽青衣,咱們江東三大才子可都齊了,加上這位楊公子,倒是一場龍爭虎鬥。”
徽青衣?他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