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覺到楊戢的目光,有意無意間,竟向此處看了一眼。
便在此時,只見那店小二端上一個白瓷盒子,恭敬道:“有勞各位大爺久候,各位大爺,這可是小店的招牌菜。”言罷,將那盒子開啟,一股醉人的酒香頓時噴了出來。
楊戢收回目光,定睛細看,只見盒子裡裝著一隻肥嫩的鮮雞,肉質白潤,香氣四溢,登時讓人食指大動。
“醉雞。”楊戢大喜過望道:“早聽過揚州‘醉雞’甚是有名,沒想今日竟有這等口福。”
店小二呵呵笑了一聲道:“客官你可真有眼光,這道‘花椒醉雞’,乃是我們‘瑞光樓’的招牌菜,清香滑嫩,入口香甜,在這揚州城內,可是大大有名。”
楊戢點了點頭道:“聞得‘醉雞’以黃酒、紹興酒作為基本調料,不但能去腥、解膩、添香、髮色、增鮮,而且還具備了容易消化吸收的特點。其中,又以這‘花椒醉雞’為最,酒香濃濃,浸著滑嫩的雞肉,人和雞都醉了,又被花椒的香麻喚醒,可謂香中含醉,醉中有味。”
這一番見解,直聽得韓月目瞪口呆,露出古怪神色。
此刻那店小二正送上酒來,聽的這話,更是佩服之極,大聲誇道:“客官真是行家。”
忽聽旁邊一個兇狠的聲音道:“不就是一隻雞嗎,也值得這般亂放狗屁,快吃吧,等下還有大事要辦。”
那聲音恍若雷震,只聽得耳邊‘嗡嗡’作響,店小二一驚,抬頭一看,只見面前坐著一條大漢,滿面粗豪神氣,手上還抓著一隻雞腿正在那亂啃亂咬,不由嚇得心跳肉跳,轉身逃了開去。
“大事,什麼大事?”楊戢一愣,暗忖道:“三師兄素來慵懶,今日竟然這般神采奕奕,難道是心知此次身當重責,忽然改了脾性不成。”想到前路雖是兇險,但常言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一念及此,也不再覺前路茫茫,精神一振,當下取了碗筷,就著冷酒,便自吃了起來。
韓月聽聞那‘花椒醉雞’有些名堂,本還想吃上兩口,但一見李焱那般吃相,哪還有什麼食慾,放下筷子,轉頭看向窗外。
李焱隨手將手中的雞骨肉扔了出去,輕笑道:“少吃些,等下我帶你去見識些新鮮玩意。”
楊戢邊吃邊道:“等下不是有什麼大事要辦嗎?”
李焱笑道:“當然是大事,此事宜早不宜遲,越快越好?”
楊戢奇道:“什麼事情,竟趕得這般急。”
李焱眉開眼笑道:“那當然,去慢了,花姑娘可給別人搶先了。”
楊戢一口酒噴了出來,灑了自己一身,忙不迭的擦拭。心中大罵自己真個愚蠢,這李焱什麼人物,怎會忽然辦起正事來。眼見眾人投來異樣的眼光,不禁臊紅耳根,皺眉道:“三師兄,你別胡說八道”。
李焱低聲道:“人不風流枉少年,你怕啥來著,走啦!快去風流吧。”說話間,便伸手去拉。
楊戢吃了一驚,直嚇得魂飛天外,慘叫道:“你別來纏我,我不去。”
李焱皺眉道:“正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兄弟我若獨個去了,豈不顯得我太沒義氣。”心中卻道:“你若不去,我豈不落了把柄在你手中,世間之事,若要真個守口如瓶,不外乎兩種,一來殺人滅口,二來同流合汙,殺人滅口,同門師兄弟,自是不可能,就唯有,哈哈,拖人下水了。”
楊戢心下了然,暗忖道:“沒想到你也懂寡言廉恥,不過,你小子去逛酒家,在青丘山早已路人皆知了。”心中雖這般想,臉上卻故作不知道:“三師兄說得什麼話,你我情比骨肉,我豈會是這般小氣之人,所謂仗義每多屠狗輩,風塵之中多有豪傑,三師弟此番若能結識一些,對我們此次下山之事,可多有臂助,師弟身負重責,就莫要推辭了。”
李焱聽得這冠冕堂皇的理由,登時心下大喜,臉上卻露出為難神氣,皺眉道:“可是”
楊戢拍了拍他的手道:“別可是了,欲速則不達,去南嶽衡山也不急在一時。”
李焱一拍腦袋,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了,你定是想玩屋裡那冷冰冰的臭婆娘,哈哈,兄弟也就不勉強了。”
楊戢心下一愣,想道:“什麼屋裡冷冰冰的臭婆娘,什麼意思?”想著想著,忽然恍若大悟,直嚇得魂飛魄散,如墜冰窟,倒抽了一口涼氣,眼見韓月好似未曾聽見,半晌,懸著的心方才落了下來,長長的鬆了口氣,早已是額頭見汗,汗出如漿。
忽聽門口簾子‘啪’的一掀,繼而聽見門外夥計呼喊,抬眼瞧去,不由一驚。
卻見門外步進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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