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焱整個人猶如虛脫了一般,臉色蒼白如紙,毫無半點血色,身形搖搖晃晃,連退了數步,方才以劍撐地,勉強站定。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仰頭大笑道:“他奶奶的,這小子,當真有兩下子。”
此時狂風漸漸消散,只聽“當”一聲輕響,竟是南宮瑾的‘鑄雪’從跌落在地。
眾人‘啊’地叫出聲來,急急探頭來看,卻見南宮瑾渾身發顫,聞得此話,本想開口,哪知方才張嘴,卻是血氣上湧,一口血箭先從口中噴了出來,手撫胸口,臉露痛苦之色,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李焱雖是勝了南宮謹,卻也無力再走,頹然坐倒在地,呼呼喘氣。
場中一片寂靜,眾人面面相覷,驚得說不出話來。
赤松瞥了蒼松一眼,輕嘆道:“南宮瑾敗了。”
蒼松挑眉道:“恭喜五師弟收了個好徒兒。”
青松明白李焱這一劍有乘人之危之嫌,臉上實無半點喜氣,搖頭苦笑道:“勝之不武,何喜之有。”
赤松正想說話,忽然雙眉一蹙,抬頭看向山門處。
不約而同的,其餘幾位長老也抬起頭來,神色也一下變得凝重起來。
眾弟子看出幾位長老的不對勁,也情不自禁的住了嘴,場面一下變得鴉雀無聲,好似那山門處來了什麼妖魔鬼怪。
便在此時,只聽那山門處一人低聲道:“我亦飄零久!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宿昔齊名非忝竊,只看杜陵窮瘦,曾不減,夜郎孱愁,薄命長辭知已別,問人生到此淒涼否?千萬恨,為君剖。兄生辛未吾丁丑,共些時,冰霜摧折,早衰薄柳。詞賦從今須少作,留取心魄相守。但願得,河清人壽!歸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傳身後。言不盡,觀頓首。”聲音低沉緩慢,一字一句,似是含了無數心事,可如此低沉的聲音,卻有平平靜靜,從遙遠的山門處,傳入每個人的耳朵,單憑這份功力,足見來人修為不淺。
孤松眉頭一挑,厲聲道:“來者何人?膽敢闖我青丘。”
來人笑道:“經年未見,原來孤松師太尚在人世,可喜、可賀。”他嘴上說著可喜可賀的字樣,反是透出一股寂寞與生冷,似是與青丘有著數不清的深仇大恨。
孤松臉色一變,便欲想一會來人。
哪知來人似是知道孤松心中所想,緩緩道:“素聞青丘海納百川,有教無類,莫不是隻是口是心非,空乏其言。”
眾人心頭暗驚,均想:“此人才思敏捷,能言善辯,於閒談言笑中暗露鋒芒,雖是簡單幾句,卻讓整個青丘發作不得,確實是一大勁敵”。
孤月性格剛烈,若論這口舌之爭,豈會是來人的對手。
赤松淡淡道:“青丘雖是有教無類,但正邪不兩立,若閣下出身不正,那青丘也只能大義滅親,不敢因私情而忘了公義。”
那人的語調似遠似近,飄忽難測,低沉陰冷,聽來讓人極不舒服,而赤松的長老的聲音卻是渾厚雄渾,讓人心中一暢。
來人失聲驚呼:“好一個不敢因私情而忘了公義,大長老剛正不阿,晚輩佩服。可大長老前輩高人,若是一意與晚輩為難,豈不讓晚輩有負門主所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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