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婦一愣,心想:“這要從何猜起?”陡地心頭一凜,想起一人來,面色微微一變,正欲說出那人的名字。
那男子忽然眉頭一挑,側頭看向門外,這一側頭,他身上自然就散發出一股氣勢來,雖不怎麼迫人,但不知為何,屋中便是一靜。
便在此時,風雪之中忽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直震得小屋都微微搖晃起來,桌上碗碟一陣亂顫。
凡喜面色大變,失聲驚呼。
卻在此時,不遠處又傳來‘砰’的一聲,聲震數里。
這一下,便連沈臨風也微微變了臉色,暗暗吃驚:“來人步伐之沉重,可謂平生未見,似乎每一步都是把全身力量集中在腳上,再狠狠踩在地面上一般,卻不知是誰?”
凡喜聽得這可怕聲響,臉上也不由露出害怕神氣,顫聲道:“這這是什麼?”
那美婦哼了一聲道:“這兩個大和尚,不在廟裡好好唸經,跑到這破爛酒家來幹什麼?”
那男子也是眉頭一皺,面露疑惑之色。
卻聽門外一人嘆道:“阿彌陀佛,青松長老、嶽寧師太,別來無恙!”
聽得這聲音,便是沈臨風也不由神色一變,來人雖是隨口說話,但聲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緩,一字一句,就像是響在耳邊一般,這份內息,委實可怖。
那名喚青松的男子低頭一笑道:“知道他們的厲害了吧。”
話音方落,只見門簾‘啪’地一掀,伸進一隻黑毛大手來,那手生得好不粗大,乍眼一看,比那蒲扇還大,五根手指更是粗得可怖,活似石筍一般,那門簾在其手上,立時顯得薄如紙片,搖搖欲墜。
凡喜嚇得連連後退,躲到那男的後面,顫聲道:“這這是人的手嗎?”
世上如有魔怪,便該長了這般大手,此時此刻,不僅凡喜嚇得渾身發顫,連沈臨風,杜玄陵也都是臉上變色,不知來人究竟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正感畏懼間,門口已然閃進一人來。
陡然見到來人,眾人不由得一呆,只見那進來之人,卻是一個光頭和尚,身高只六尺有餘,身穿杏黃色袈裟,臉上一副慈祥神氣,雖看似身形單薄,弱不禁風,可行走之間,卻自然生出一股氣度來。
萬籟寂靜中,只聽‘轟’地一聲,樓板搖晃,宛若地震,整座小木屋立刻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好似等死的老人,在發出最後的呼號聲。
眾人心頭一跳,慌忙抬頭去看,只見一隻巨人,緩緩從那門簾處探進身來。
“啊!”凡喜嚇得失聲驚叫,急急退到牆邊。
只見那人身子過於長大,只怕有十尺有餘,虎背熊腰,四肢更是壯碩異常,再加光頭戒疤,活似廟裡的怒目金剛,如此巨人,也就難怪其走路會發出轟轟聲響了。
兩人於那廳中一站,一人壯碩如塔,一人瘦如竹竿,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竟是相得益彰,般配非凡。
凡喜何曾見過這古怪場面,“噗嗤”一聲,便笑出聲來。
他這一笑,那巨人忽地轉過臉來,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瞪在他的臉上,鼻中呼地一聲,噴出一股氣來。
凡喜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躲開身去。
這麼冷的天,那慧通、慧閒卻是半點也不怕冷的神氣,徑直走到窗邊坐了。
青松心頭一凜,心想:“慧通、慧閒身作靈音寺兩大明王,怎會忽然自兗州千里來到雍州,卻不知所謂何事?”心念於此,起身道:“多謝慧通明王掛念,兩位明王為無間海而來?”靈音寺上代的觀照神僧與無間海淵源極深,自觀照神僧失蹤後,多年以來,靈音寺都會派人四處尋找,所以青松方才有此一問。
聽得此話,沈臨風不由得臉色一白,右手已然按在包袱之上,他自是知道這兩位明王,一時間,哪敢輕舉妄動。
杜玄陵臉上也是青黃不定,但想到這些人若是不來,自己只怕早就丟了性命,念及於此,心裡頓時釋然。
慧通似有所覺,目光已然落在沈臨風身上。
沈臨風被他目光罩定,頓覺如芒在背,難過非常,有心想要起身,不知為何,心裡卻隱隱生出一股怯意來。
慧通似乎一時間也猜不透沈臨風的來歷,也不去管他,心下明白青松話中的試探之意,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衲此番到得此地,乃是接應一位故人。”
“故人?”青松心頭一震,暗忖道:“這故人卻不知是誰?也不知惹到了什麼厲害仇家,竟要出動靈音寺兩大明王保駕護航?”正自猜疑不定,忽地抬頭看向門外的風雪,沒來由的說了一句:“又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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