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夾雜著糾結，悔恨還有愧疚。
複雜的情緒糅雜在一起，讓憐太妃姣好的面容看上去似乎比前幾日老了幾分，眼角的皺紋也多了幾條。
“憐太妃。”言詩晗放下小藥箱，朝著憐太妃拱拱手。
憐太妃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眸看向言詩晗，“不知小大夫前來，所謂何事？”
語氣平淡，眼眸裡依舊平靜如一潭死水。
若不是言詩晗用異能看透了憐太妃的情緒，說不定她還真會被憐太妃此時的樣子所迷惑。
言詩晗笑道，“前幾日，在下不是取了憐太妃的幾滴血嗎？在下仔細研究了一番，發現憐太妃的身體素質相當好，身上也沒有什麼疾病困擾，特地來給憐太妃報喜的。”
憐太妃面色淡淡，頷首，“有勞小大夫了。”
“還好憐太妃沒有中毒，不然啊...”言詩晗模稜兩可地說半截話。
成功勾起了憐太妃的興趣。
憐太妃眸光閃了閃，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聽說小大夫就是太子請去給皇上解毒的，不知道小大夫可還給別人解過相同的毒？”
言詩晗一拍大腿，“當然解過了，還不是別人，就是上次在下跟憐太妃說的那個女子，說起這個女子也是可憐。”
“她中毒已有十餘年，而且那毒還是在她生子的時候中的，您也知道，女子在生產的時候身體是最為虛弱的。”
“那女子中了毒後，身體便一直不好，連平日裡從塌上起來都做不到，這在床上一躺就躺了十餘年。”
“偏偏她上面還有一對不講理的公婆，見她身體不好，無法再懷孕，就慫恿她的丈夫把她休了另娶！”
“還好她那丈夫是個重情的，哪怕和父母鬧翻也不休棄那女子。”
“說來也是有緣，在那女子被這毒給害得只剩一口氣的時候，在下碰巧救了她的兒子，這才有機會把那女子從閻王爺手裡搶了回來。”
言詩晗說道這，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憐太妃緊緊篡緊的拳頭和那白皙脖頸聲暴起的青筋，又說道，“如今這女子正在太子府上，若是憐太妃感興趣，可以跟在下去看看，說不動您和那女子有緣，還能認個乾女兒呢。”
憐太妃深深吸了一口氣，斂下眸底的情緒，鬆開了拳頭。
“正好老身也沒什麼事，那就隨小大夫去看看吧。”
言詩晗臉上揚起笑容，起身拎起小藥箱，“如此甚好，憐太妃可有什麼需要準備的？需要在下等一等嗎？”
憐太妃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僧袍，又摸了摸自己光亮的頭，從一旁的格子裡拿出來一頂小帽戴上。
“可以了。”
言詩晗頷首，微微躬身做出請的姿勢，“憐太妃請。”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堂屋。
沒走幾步，言詩晗突然哎呀一聲。
憐太妃的腳步頓了頓，回頭問道，“怎麼了？”
言詩晗有些不好意思地捂著肚子，“在下肚子突然痛起來，不知到哪裡可以出恭？”
憐太妃抿唇，“後面的林子裡有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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