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那個小女孩兒了。
年齡跟自己差不多,扎著一個短短的馬尾辮,打球的時候馬尾辮來回的甩動著。
“你到底想不想打?!”
“不想打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回家了!”
“你給我擺著個臉是什麼意思?”
“讓你練球,你這打的是什麼東西,基本功都不紮實,你連上賽場的資格都沒有!”
“沒天賦,還不努力!都像你一樣,靠做夢拿金牌嗎?”
“去給我一邊站著去!”
“你要是不願意打,我下午就通知你爸媽過來接你!”
“以後別說你的夢想是拿乒乓球的世界冠軍了,就你現在這個不想吃苦的狀態,我勸你還是趕緊換一個夢想。”
“這個夢想,你實現不了!”
男教練的話說的很重。
那個小女孩被訓的低著頭,眼淚在眼裡打轉,嘴巴撇著,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
“你,過來跟我打。”
男教練又對著一個小男孩兒喊了一聲。
那小男孩當即就開始了和男教練的對打。
至於那個小女孩兒,則是委屈巴巴的站在了牆根,時不時的用手抹一下眼淚。
雷芸也只是看了一下,心情並沒有什麼波動。
因為當初她學打乒乓球的時候,挨的可不是罵,而是打。
估計是這個小女孩兒在鬧情緒,不好好練球,這才惹怒了教練發脾氣。
雷芸是見怪不怪。
可球球卻是看的目不轉睛的。
而那個男教練的話,也一字一句的鑽進了球球的耳朵裡。
忽然之間。
球球一下想到了很多。
那個小孩兒來這裡是為了夢想。
自己呢?
球球想起了寧市博物館。
想起了那些人,那些事兒。
想起了變成墓碑託著自己在滑梯上滑行的人。
想起了那條漆黑無光不能回頭的甬道。
想起了,那些被留在黑暗,沒機會能看到光的人。
也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