廈市是一個氣候宜人的島嶼城市,有氣象記錄以來從未下過雪,往常最冷的時候身上也只需要穿一件羽絨服,但今年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冷,最低氣溫達到了3度4度,嗖嗖冷風颳來,讓奔跑在風中的蕭芷櫻俏臉一陣生疼。
她從春節晚會的舞臺出來,又馬不停蹄地趕向了廈市,甚至演出服都沒來得及換。
但她不怕冷,因為小壞蛋此時更需要人溫暖。
她父母健在,沒有體會過生離死別的感覺,沒有辦法具體形容張澈此時的心情,不過他應該很難過很難過吧,張澈有一個工作狂的人設,據說當時在仙劍的劇組,即便和他親密無間的小仙女,都被他公然在片場毫不留情面地開懟,因此她哪怕再想小壞蛋,哪怕再想煲電話粥,她都不會輕易打擾在工作狀態中的小壞蛋。
這樣的小壞蛋,直接退出了春晚的舞臺,退出了這個多少藝人削尖腦袋夢寐以求的舞臺。
蕭芷櫻衝到了張澈的懷裡,張開嘴使勁咬住了張澈胸口的軟肉,張澈有多痛,她就有多擔心,這個壞蛋這個混蛋,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混蛋,你這個大混蛋,你為什麼一聲不吭的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我居然要透過網上的新聞才能知道你的動態你的情況,你這個死混蛋,我是你誰啊。”
張澈苦笑,不是他不說,是以桃子姐的個性,如果知道他要退出舞臺送父親最後一程,她絕對也會緊隨自己其後,他可以任性,畢竟爸爸臺是他乾爹,但是桃子姐不行,還沒有誰敢挑戰爸爸臺的權威。
再加上他是穿越者,突然多了個父親,哪怕有記憶也無法感同身受,所以避免桃子姐夾在中間為難,他便決定一聲不吭地回廈市。
“我——”張澈還沒有說話就被踮起腳的蕭芷櫻堵住了嘴巴。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你不說,難道我就不擔心了嗎?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哪怕我沒有辦法為你分擔解憂,至少我可以當你的出氣筒或者傾訴者啊,你總是這樣...你總是這樣...我不厲害,你也不是超人,有句話怎麼說的?一百斤的擔子,你一個人扛起來很吃力,兩個人分擔的話,一人五十斤,不就會輕鬆許多嗎?”蕭芷櫻說著說著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對不起。”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蕭芷櫻破涕為笑,抹了抹眼淚,“都怪你,害我妝都花了,等等還怎麼見叔叔?”
“他走了。”張澈說的很平靜。
“他走了?”蕭芷櫻心裡一緊,然後看到張澈眼神裡的遺憾、後悔、懊惱等等意味,她小心翼翼地道:“你...你沒事吧。”
張澈搖了搖頭,“別擔心,我沒事!他也走的很安詳。”
“小壞蛋——”蕭芷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張澈,反倒是張澈安慰起了她來。
“好了,看你都凍成什麼樣子了,我先送你去酒店。”
不論是顧憐還是蕭芷櫻,收到訊息後第一時間趕到了廈市,她們為什麼這麼做?張澈曉得的,所以哪怕風再大,他都不覺得冷,心裡暖烘烘,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何德何能能讓兩個如此優秀的女人甘願為自己如此?
說句心裡話即使現在死去張澈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
……
幾個小時後天都亮了,小仙女也趕到了廈市第一醫院,但是到了醫院後她被告知,張澈的父親搶救無效死亡了,在父親楊天的陪同下她捂著嘴難以置信地來到張澈父親生前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