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是片場絲毫要收工的跡象都沒有。
這是駱園芋殺青的最後一場戲,導演還在給兩人講戲。
“這場戲不好拍啊!”編劇和衛連明站在場外的攝影棚裡。
“對他們倆挑戰夠大的,上一幕還是滿心歡喜的成親戲份,下一幕就是生離啊!”衛連明看著遠處認真的兩個人說道。
“特別是駱園芋,她是沉浸式的,不好出戲。”徐耀葛說道。
“這也是周導選中她的原因,沉浸式演戲對演員沒那麼友好,但是效果確實是好的。”
“唉,這小姑娘是個好苗子的,等會你也上去看看,讓人少吃點苦。”徐耀葛對駱園芋的感觀不錯,小姑娘低調又勤奮的。
“知道,不過她遲早要經歷的。”
那邊講戲也進入尾聲了。
“你們倆自己也找找狀態。”周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駱園芋點點頭,拿著自己劇本首先走開了,隨便找了一處遠離人群的地方,就那樣不管不顧的坐下了,她現在是已經陷入越曉的情緒,但是又保持著一絲駱園芋的情緒,沒有讓自己完完全全陷進去,她有點害怕自己情緒崩潰。
場地再次沖刷一遍,和上一幕重疊,以防出現紕漏。
有一句話說得好,“所謂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撕給人看”,而徐耀葛在這一方面又是佼佼者,整部電影前期可以說是平靜的洶湧,而節點部分就是越曉和蕭弦這部分,從兩人初見到定情到成親,真是越看越上頭,都快讓人忘了這是部權謀的片。
同樣整部劇的轉折也是從他倆開始的,從蕭朝霽強行帶走蕭弦開始,從生離開始,到死別終,原來一看見就讓人忍不住彎了眼,軟了心的存在也成了權鬥中一座座墳墓的其中之一。
駱園芋一直給人溫溫軟軟的感覺,但是穿紅衣又別有一番風味,其實越曉的性子也不適合穿紅衣,不過自從知道越曉喜歡紅色,蕭弦就一直鼓勵她穿自己喜歡的衣服,但是越曉除了成親那天穿了喜袍,平常日子依然沒穿過。
得病時間久了,臉色沒那麼好了,趁著蕭弦出門還沒回來,越曉從鏡子前起了身,把壓在櫃子底的那件紅衣拿出來,這是蕭弦知道她喜歡紅色後兩人一塊上街他給她買的,但是她一直不肯穿,他也沒有不高興,更沒有逼她。
某天晚上她問他,為什麼不生氣。
他說:“阿曉,沒有關係的,我們還有好多年,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等你哪天想穿了,我永遠會是第一個看到的,所以你不要著急。”
可能是回憶起心上人的呢喃,拿著紅衣的姑娘臉上也多了許多溫柔。
這點駱園芋換衣服的鏡頭是沒有拍攝的,但是這點加了一個空鏡,畫面裡是他們房間的一根紅蠟,不知道哪裡擠進房間裡的風,搖曳著燭火,就像許多人從各個方向用力扯著它,終於也不知道哪個人用力過猛,失了衡,燭火無聲地滅了,昏暗房間裡,白茫微弱的煙也無聲無息地融入周圍的環境中,那個滿心歡喜的姑娘什麼也沒注意到。
紅衣姑娘盛著滿心期待等著自己的心上人,渴望看到他眼裡的驚訝、歡喜,也急著告訴他自己的愛意。
只是一直昏暗的天幕還是忍不住降了雨,紅衣姑娘什麼也不想了,只想著他有沒有淋到雨,不要急著回家,先找個地方躲躲雨。
再等,再等,再等,等來的是凶神惡煞,等來的是刀光劍影。
一群黑衣人無聲地闖入,看見的是手足無措的紅衣姑娘,他們當然知道這是誰。
越曉再靈活,再周旋,一片狼藉後,還是落在了他們手裡。
只是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她,兩個人扣著她,繼續在狼藉中翻找痕跡,渴望找到蕭弦的線索。
豆大的雨滴砸在越曉的身上、臉上,還沒痊癒的身體愈發虛弱,但是看著這幾個人的動作就知道他們的目標是誰了,此時她無比慶幸蕭弦不在家。
但是懸著的心還沒落地,越曉不希望出現的人出現了,只是蕭弦好像並不驚訝這些人的存在,只是當他看到雨幕下的越曉也不復鎮定的樣子。
“阿兄就是這樣讓你們來請我的?!”蕭弦以為這幫人是蕭朝霽的人。
“既然晉王殿下知道我們的來意,那就走吧!”領頭的人順坡就下。
“先把我娘子放了。”蕭弦覺得有些許不對勁,但是他現在眼裡只有越曉。
“這是自然。”自家老爺讓人把完好的帶回去,多一個應該不會出問題。
只是蕭弦還沒來得及到越曉的身邊,又一夥人出現了,帶頭的是蕭炎,蕭朝霽的侍衛。
這下那幫黑衣人裝不下去了,兩幫人很快就糾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