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那刺破風雪的一劍,對方根本沒有避開的打算,甚至迎面而上,不惜重傷——!
在劍刃刺破肌膚的剎那間,染白不躲不避,鮮血蜿蜒著從肩上流了下來,在漫天雪花凌冽飄舞之際,直接掐上小狼崽的頸項!手指修長,青筋暴起,駭人的力道連指節都在泛白,肩上被劍刃刺穿的劇痛也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動作,神色莫名:“你在清風樓,就是這麼掐他的?”
染白完全是下了死手,把人掐死的目的,同時將軍那一劍也毫不留情的貫穿,銀白劍刃沾滿了血,迸濺到她的臉上,她舔了舔唇角的血,原本蒼白的臉色因為窒息浮現出淡淡的緋紅,頸項被人掐著,她卻毫不在意,手中的劍再次用力貫穿,嗓音微啞:“怎麼,想替他報仇?還輪不到你。”
染白力道再次加重,絲毫不顧及身上撕裂的劍傷,桃花眼中湧動著殘忍而血腥的暴虐,幾乎將眼前人撕碎。
“我不只掐了他,還做了其他的,你很好奇?”小狼崽看染白是一臉的乖張,眉睫淺淺,笑的漫不經心,囂張又挑釁。
“沒有孤,你連他都不識得。”她不惱,喜怒不明,“你說,你拿什麼在孤面前談顧驚羨。”
兩人追加在對方身上的力道越重,自己身上的傷明顯開始劇烈泛疼,在認知到這一點後,兩人具是一僵,都意識到了共享疼痛這個問題,小狼崽漂亮眉眼直接陰沉了下來,而對方態度也沒好到哪去,下手的力道甚至更重。
“早幾年晚幾年罷了。”原本是刺在那人身上的劍傷,連自己的肩膀都泛起疼痛,染白卻無所謂,臉上笑意漸深,“你不過比我多認識他幾年,有什麼可得意的。最後還不是讓他跑了,是你無能。”
“你倒是能言善辯。”帝王輕嗤,眯眸回想著自己六年前的時候,有這麼欠揍?
染白不以為意,“事實罷了。顧驚羨現在在這個世界,是你的失敗。你看不住他,憑什麼阻止我。”
“憑你,搶得起麼。”
兩人再度交起手來,誰都默契的沒有管疼痛共享的問題,反倒是愈發狠辣,兩道身影於空中交錯糾纏,快到已經分不清誰是誰,只來得及捕捉殘影。
“停下!”
毫無預兆的一道聲音打破了沉寂肅殺的氣氛,清冷低沉的尾音因為擔憂和怒意在顫抖,緊跟著劇烈的咳嗽聲:“別打了——”
顧驚羨站在雪地中,臉色白到幾乎透明,盯著半空中那兩道身影。
他原本在聽到染白那一句話後,心中雖有疑惑,但也沒想過跟出來,即使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也不敢輕易違抗染白命令。
可染白出去的時間太久了,這又是另一個她的世界,憑這兩個人初次見面就針鋒相對的氣場,怎麼能善罷甘休。
結果一出來,就看到兩人下死手的一幕。
她們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
這麼打下去根本沒有結果,分不出勝負也殺不了對方,更何況誰也無意在顧驚羨面前動手。
有這樣共同的默契在,兩人才勉強維持住表面的平靜。
顧驚羨看那一大一小的身影,身上分不清哪是傷,鮮血染深了衣裳,一時間不知道該氣誰,他深吸一口氣,咬著牙才將一句話說完:“找大夫包紮。”
“羨羨。”小狼崽不滿小聲叫了句,陰鬱又撩人,嗓音很軟,完全沒有剛剛在染白麵前暴戾一幕。
“別用這張臉說這種話。”染白聽著那樣的一句,似笑非笑,眼底帶寒:“孤瞧著礙眼。”
小狼崽抬眸看向她,唇角弧度斂去:“那你滾。”
顧驚羨:“……”
“別吵了行嗎。”他低嘆。
再說也說不出結果,無非是看不慣對方,尤其是頂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在接下來將軍和帝王沒再說過一句話,也沒看過對方一眼,已經盡力壓抑著飽含殺意的厭煩,但氣場仍舊冰冷。